“上次是番茄,這次就用草莓好了。”
說着,白瑭就捏着AG15的嘴給對方灌了進去。
這一幕,看得在場的兩位警員不明所以。
“這就是人偶的血液嗎?”女警員好奇道。
“是的。”白瑭回答。
“哇哦!原來最強人偶師制作人偶也會用這些簡單的材料!”女警員驚歎道。
“話說,用番茄汁和草莓汁會有什麼不同嗎?”
“我記得人偶的‘血液’是人偶師的精神力,白先生用這兩種材料作為血液的媒介,是有什麼特殊的技巧嗎?”女警員有些興奮地問道。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白瑭幹淨利落地否認道:“沒有任何不同,他們也不是運行精神力的媒介。”
“那番茄汁和草莓汁的作用是?”
“就單純地起到一個造型的作用,順便算進材料費裡可以多收錢。”
女警員:“……”
在一整瓶草莓汁全部灌進AG15的口中後,白瑭伸出食指點在了人偶的額間。
幾秒鐘後,精神力注入的一瞬間,人偶無神的雙眼中瞬間迸發出了神采!
“咳……咳咳!”
“尤雲!你活了!!”
“太好了!謝天謝地我們剛好敲了白瑭的門!”
尤雲從工作台上緩緩坐起,他第一反應不是看向自己的隊友,而是看向了手裡拿着草莓汁瓶子的漂亮少年。
“父親……”尤雲眼神孺慕。
唰——!
一個冰冷的眼神刺向了他。
他擡頭對上了坐在父親身後那個漂亮黑發少年的幽綠色的雙眸。
因精神力的關系,人偶師的所有人偶們都會對人偶師本人有着特殊的孺慕之情,也因此他們能夠瞬間從一堆人偶中分出哪些人偶是與自己同出一個人偶師。
因此,那女警員和寸頭雖然認不出糜伊是人偶,但尤雲卻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裹着紅絲絨毯子的漂亮少年和他一樣是父親做的人偶!
但……
尤雲看着少年充滿敵意又挑釁的眼神,以及對方身上完全不具備的人偶匠氣微微蹙眉。
這隻人偶……
“你們可以離開了,請你們馬上離開!”白瑭冷漠地下逐客令。
他知道AG15能看出端倪,雖然他給他所有人偶的“設定性”性格思維中都加入了對他無條件的維護,以免有心人試圖用他的人偶來對付他。
但, AG15畢竟是高端警員人偶,當初按照聯邦的定制要求将對聯邦的忠誠度同樣提到了他性格中的最高位置。
難保AG15不會為了調查那隻過路的污染物查到糜伊身上。
所以,白瑭毫不客氣地趕人:“門在那裡。”
“可是,那隻S+的污染物就在這附近還沒有抓到!”女警員道。
“不用你們操心,你們沒來的時候那個污染物從未出現過。”
“但是……”
“扣扣扣!”
這時,門再次被敲響,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咔哒——!”
店内所有人偶齊齊轉過了頭!
一個甜美的女聲從門外傳來:“蝴蝶組支援到!黑鷹組在裡面嗎?”
五分鐘後。
尤雲帶着脖子上的疤痕和兩名警員從店内走了出來。
門外,同樣穿着黑色制服的幾名警員等待着他們。
見他們出來,為首紮着雙馬尾大波浪的金發少女輕盈地走到尤雲身邊,笑道:
“有什麼異常嗎?沒想到你父親居然隐居在這裡,再次見到他是不是很激動?”
尤雲淡定地回答:“很開心,但是我的‘設定性’性格裡沒有‘激動’。”
少女歪了歪頭,無趣道:“你父親将你設定成了一個無聊的人呢!”
說罷,幾人拿着儀器朝着巷子口走去。
寸頭摸了摸腦袋,道:“這個白瑭……感覺也太奇怪了!他就這麼将我們趕出來了,不怕被那隻不知名的污染物殺死嗎?”
“殺死?”
金發少女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居然沒有了解過白瑭的生平嗎?!”少女不可思議地看着寸頭。
寸頭不明所以。
尤雲淡定地開口道:
“白瑭五歲時,因天賦異禀的人偶制作技術,受到過同樣身為人偶師父親的囚禁和高壓精神虐待!”
“十六歲得到聯邦救助,此時的他已經被培養成了一個世界裡隻有人偶的人偶制作機器。與其說他是制作人偶的人偶師,不如說他是他父親制作的人偶師【人偶】。”
“後經救助站診斷,白瑭患有孤獨症、畏光症,具有高度攻擊性的反社會性人格!甚至一度被懷疑是【污染物】,還在污染收容所裡待了一年。”
聞言,寸頭再次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眸!
金發少女繞着自己的頭發道:“不過他會隐退真的讓人挺震驚的,聽說他是為了做出真正的完美人偶。”
寸頭看了看身邊的尤雲,震驚道:“他……做的人偶還不夠完美嗎?!”
尤雲腦海中浮現出了剛剛那隻坐在父親身後的漂亮人偶,眸光晦暗。
“誰知道呢!”金發少女道,“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隻流竄在海港區的污染物!”
“兩年前,那個極光之夜後那隻污染物便一直在海港區附近徘徊,因為祂的強大甚至吸引了不少其他污染物來海港區,可我們和警方這兩年在海港區進行了地毯式搜索了無數遍了……”女警員道。
“你們覺得今天遇見的會是祂嗎?”金發少女嚴肅了起來。
“那樣強大的存在……海港區應該沒有第二隻了吧?”女警員回答。
“可祂沒有露面,我們在白瑭的人偶店内隻檢測到了祂的污染值波動。”
“我們這樣搜索了兩年找不到祂,祂能躲藏在哪裡呢?”
人偶店内。
白瑭剛一關上店門,便被人從身後擒住腰按在了店門上。
緊接着一個溫暖的身體貼了上來,人偶的呼吸在他耳畔輕撓着。
此時,白瑭若是回頭一定會被身後人偶眼神中的貪婪、侵略、欲*望給吓一跳!
但很遺憾,他被人偶壓制在門上動彈不得,然而他還隻覺得說是他單純無辜小人偶對父親太過依賴。
而糜伊也很樂于扮演一隻單純無辜的小人偶。
他将父親壓在門上,身體緊緊貼着父親的身體。
他輕輕吻了吻父親的耳垂,眼中的貪婪完全不加掩飾,但他卻用父親最喜歡的語氣和聲音,無辜又懂事地說道:
“爸爸……我們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