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吳勇直起了身體，風自他寬大的條紋西裝中穿過，白瑭也看見了對方領口處的點點紅斑。
那是……？！
見此，白瑭連忙捂着糜伊的眼睛厭惡地退了幾步，生怕自己和糜伊沾到面前的髒東西。
吳勇趁機上前一步：
“白老闆别這麼見外……”
“咔！咔嚓！咔咔……”
吳勇話還沒有說完，瞬間被三個不知從哪裡出現的人偶團團圍住擋住了去了。
人偶們手上拿着尖刀，樹脂做成的四肢和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音，鋒利的刀尖齊齊指着吳勇的喉結。
看着冒着寒光的刀尖，吳勇一動不敢動，冷汗瞬間下來了。
他慌張地對白瑭道：“誤會！誤會！白老闆！我就是開個玩笑！”
白瑭輕輕打了個響指。
“咔！咔咔！”
三隻人偶松開了男人，迅速消失在了深巷中。
“請你離我的兒子遠一點，我要是發現你再試圖靠近他，我就把你的骨灰燒成骨瓷，剛巧我店裡的骨瓷最近缺貨了。”
白瑭輕描淡寫地扔下了一句話，便拉着糜伊匆匆離開了。
留下骨瘦如柴的男人在原地，滿頭大汗、心有餘悸地喘着粗氣。
直到白瑭父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巷子盡頭，吳勇才有了動作。
他點開了戴在手腕上半舊的智能手環，聲音有些顫抖道：
“喂？搞不定啊！”
“……什麼叫我沒本事？有本事你來？”
“……你都不知道他精神力有多恐怖！能夠同時操縱好幾隻半成品人偶！”
“白瑭？？什麼白瑭？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姓白，難道姓白的人偶師都這麼厲害嗎？”
“哎呀……算了吧！漂亮是漂亮！可是要命啊！就算搞來了，也搞不定啊……但是，他那個漂亮的傻子兒子，看上去有點搞頭！”
“對……好！還是之前的價錢！”
“嘟。”
挂掉智腦通話後，吳勇長舒了一口氣。
他将踩扁在水窪裡的易拉罐一腳踢飛，臉上再次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随後雙手插兜吊兒郎當地離開了。
他剛走，一旁的海鮮店内便扔出了一條魚，剛好落進那一汪水窪裡——
皮肉呈肉黃色，渾身長滿紅梅斑瘡的畸變魚在淺淺的水窪中掙紮了兩下，迅速失去了生命體征。
它的身上分泌出的黃色黏液流進了水窪中，一雙失去了光彩的死魚眼死死地瞪着男人離開的方向……
**
回到家中，白瑭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開店，而是拉着糜伊回到二樓公寓内洗澡消毒！
那三隻外出的半成品人偶，則是一回來就泡進了消毒池中。
公寓客廳内，電視裡播報着今天的新聞，電視機前卻空無一人。
此時，父子倆正坐在浴缸裡，渾身裹滿了白色的泡沫。
白瑭一邊為糜伊洗頭發，一邊嚴肅地教育糜伊道：
“以後看見那個家夥一定要離遠一點！不！以後任何人告訴糜伊說什麼去做‘男子漢’的事情，糜伊都要拒絕！”
“……”
“那些東西，是極度下流、極度肮髒的！”
說着，白瑭被水汽烘得濕漉漉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如果他猜得沒錯，剛剛那個男人身上的紅斑……應該是染上的髒病。
惡心！！太惡心了！
潔癖發作的白瑭清洗手上人偶的動作更加用力了！
糜伊則是乖巧地坐在父親懷裡，非常享受和父親光溜溜的貼在一起的感覺！
自從一年前，他長高之後，父親說他已經長大了，就不再和他一起洗澡了！
沒想到，今天他還能再一次和父親光溜溜地貼在一起！！
糜伊的心情隻能用飛揚來形容！
他背靠在父親赤*裸的胸前，慵懶地半眯着雙眼，一邊趁着身後的人不注意輕輕撫摸着對方的大腿，一邊聽着對方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地教育。
在聽見“下流”、“肮髒”等字眼時，糜伊不着痕迹地勾起了嘴角。
他看着專注地為自己擦洗身體的父親，斜眼笑了一下。
下流……肮髒嗎？
原來父親不喜歡下流肮髒的東西，父親不喜歡的東西，就必須消失掉！
想着，糜伊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與此同時他的手則悄無聲息地滑向了白瑭的腿根處。
“糜伊你聽見爸爸……”
敏感處被人摸了一把，白瑭瞬間愣住了。
他有些懵地看向了懷中人偶。
然而，懷中的人偶卻用十分無辜的眼神望着他：“父親？”
白瑭這才回過神，他長舒了一口氣。
是自己太敏感了，糜伊還什麼都不懂呢！
他将糜伊的手拿了出來，教育道：
“糜伊已經長大了，還記得爸爸之前教過你的，小褲褲遮住的地方是别人是不能碰的！”
“沒……别人，父親！”
沒有被人碰，碰的是父親！
糜伊眼神無辜，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
白瑭：“……”
“爸爸的也不能碰！”
糜伊耍賴地回過身，朝着白瑭身上一撲。
浴缸裡的水瞬間溢了出來，整個浴室到處都是帶着泡沫的水漬。
“糜伊！”
白瑭無奈地呵斥道。
糜伊則是繼續耍賴，他用臉頰蹭着父親的沾滿了泡沫濕濕滑滑的脖子，貪婪地露出了尖牙：
“父親……餓了。”
“停……停下！嘶……壞孩子！！”
“……”
浴室裡“嘩嘩”的水聲中夾雜着時不時的驚呼與嬉笑。
客廳内，無人觀看的電視新聞還在播報着：
“今日，海港區皮膚科突然新增一批新型紅斑皮膚病人”
“其症狀不痛不癢，目前未發現傳染性，有專家表示暫也不排除性*疾病以及輻射後遺症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内的動靜停了下來。
洗完澡後，父子倆從浴室中出來。
白瑭拿了吹風機給糜伊吹頭發。
糜伊則乖乖地坐着，翻看着今天父親在書店為他挑選的書。
電視裡還在播放着的今日新聞，新聞記者甜美用甜美的女聲播報道：
“根據最新調查，最近患紅梅瘡的患者多有出入紅燈區的記錄。”
“專家提醒，請大家避免近日避免高危性.行為……”
陽光從玻璃窗外透進來，人偶的長睫在瓷白的臉頰上落下一道蝶翼般的影子。
白瑭一手拿着吹風，另一隻手的指尖在人偶柔軟的發絲間穿梭着。
看着這樣乖巧的兒子，他的心也忍不住柔軟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面前乖巧的人偶突然擡頭，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爸爸。”
“嗯？”
“什麼是……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