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這麼個玩意當屬下?啧啧啧!那家夥的品味還是如此低下。
糜伊看着角落裡的“肉山”一臉嫌棄,對比起來祂突然覺得“鲸”和“墨魚”真是兩名優秀的下屬。
很明顯,這名“賤臣”并沒有認出祂,當然祂也是故意讓對方認不出來。
祂悄悄學習、悄悄離開,絕對不會在“殺戮”的巢穴中留下絲毫的痕迹。
糜伊默默的收斂起了自己的氣息。
“關先生!這不是給您帶來了嗎?”
李哥夾着嗓子笑道,說話間一把将糜伊推進了房間内。
糜伊被推得一個踉跄。
被稱作關先生的男人在看見糜伊的一瞬,那雙被肥肉擠成一條線的雙眸先是一亮,然後又惱怒地眯了起來。
他那滿是橫肉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白瑭呢?這是白瑭嗎?我的白瑭呢?”
聽到“我的”兩個字時,糜伊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這隻大膽的賤臣!
關先生并沒有注意到門口少年的異常,還在繼續罵道:
“我要的是白瑭聽不懂話嗎?!你們就算要糊弄我也找個銀發藍眼的來,找這麼個黑發綠眼的小波斯貓是什麼意思?”
“砰!”
伴随着他的怒氣,糜伊身後的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自動關上,除了糜伊以外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本能地一抖。
李哥立馬慌了,連忙解釋道:
“吳勇那家夥說白、白瑭已經找到了!這是白瑭的兒子!”
“白瑭的兒子?”
關先生臉上的皮肉抽搐:“你當我是傻子?!我倆都認識白瑭,知道那家夥無法正常地與人接觸,他怎麼可能結婚?!”
“就算他退休後立馬結婚了,兒子怎麼可能這麼大?!”
李哥接着解釋道:“收養的!吳勇說,這是白瑭收養來的孩子。”
“他說隻要我們威脅白瑭他兒子在這裡,他就一定會來!吳勇已經去通知白瑭了!”
聽着兩人的對話,糜伊微微蹙了蹙眉。
父親,他們似乎很在意父親?
為什麼?
這兩個賤臣要找祂的父親做什麼?
隻聽關先生接着罵道:
“我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我對這隻黑貓波斯貓都沒有任何的興趣!我隻要我的白瑭!”
“我的白瑭!我的缪斯!沒有他我該怎麼完成我的藝術展!”
李哥和房間裡尚且清醒的少年們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您先消消氣、消消氣!”
“您别生氣了……”
“……”
關先生卻不管不顧,他赤*裸的身體上一層一層的肥肉因為他的憤怒而顫抖着。
此時他無理取鬧的模樣像極了一具腐爛到巨人觀後,開始因地獄待遇不好而發脾氣的孩屍。
“一群廢物!你們簡直是一群廢物!”
“沒有白瑭,我偉大的藝術展将無法進行下去!”
“你們懂什麼是藝術嗎?!你們知道我即将要完成一場人類聯邦最偉大的藝術嗎?!你們以為随便換個漂亮的雜毛波斯貓來就可以嗎?”
“我要是的擁有白銀一般耀眼的銀發的人偶師!擁有白瓷一樣皮膚的冷漠的人偶之父!”
“我要的是白瑭!白瑭你們明白嗎?!”
“隻有他!也隻能是他才能完成我偉大的藝術展!”
“隻有他那純潔到像冰川一樣的靈魂被欲望吞噬、隻有他聖潔的肌膚上綻開一朵朵象征肮髒的紅梅,這次的藝術展才能被全人類所認可!”
“今天要是見不到白瑭我就代替那位大人抽出你們的脊骨!”
糜伊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天真又無害的笑容,道:
“打斷一下,按照你們人類的知識冰川内含有大量的細菌與病毒,并不純潔,以及……什麼是藝術展?為什麼一定要我父親參加?”
關先生:“……”
房間内的衆人:“……”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關先生才将目光放在了糜伊身上身上,他猥瑣的目光在糜伊身上上下打量着,玩笑似的說道:
“藝術展是展示人類藝術的展覽,而人類最偉大的藝術就是性,你要試一試嗎?”
糜伊瞬間來了興趣:“真巧!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學習性知識的!”
關先生猥瑣一笑,抱着坐在腿上的少年微微一動,少年發出一聲驚呼。
“這就是,你明白了嗎?要試試嗎?”
這?
糜伊嫌棄地蹙起了眉,他掃視了一眼房間内其他正糾纏在一起的少年,這不就是交*配嗎?
所以人類的交*配行為真的和這顆星球上的其他物種沒有任何區别?看上去原始又醜陋。
說好的最愛的人呢?說好的唯美呢?
《戀愛小妖精指南》上明明寫了,性*行為是隻和最愛的人進行的,為什麼這群人可以一起進行?
絲毫不符合祂的美學!
就在糜伊出神之際,關先生問李哥道:“這孩子……看上去不太對勁。”
李哥連忙回答:“這孩子有點智力障礙。”
“哦?白瑭收養了一個智力障礙的孩子?!”關先生眼中瞬間迸發出了興奮與好奇!
他們都知道一個藝術家收養一個十多歲的漂亮少年這意味這什麼!
不曾想,白瑭還收養了一個智力障礙?!
這孩子……已經沾染了白瑭的氣息了嗎?
關先生看向糜伊的眼神宛若一隻看見了生肉的秃鹫。
李哥見關先生總算将注意力轉移到了糜伊身上,連忙哄道:
“白瑭今天一定給您帶來,您看看長得這孩子這麼俊的整個人類聯邦也挑不出來幾個,白瑭都喜歡的模樣,這孩子還不能在您的藝術展上擁有一席之地嗎?”
關先生打量着糜伊,道:“或許可以将主題再升華一下,升華成為情感……性與各種情感。”
見關先生已經平息了怒火,李哥長舒了一口氣,他繼續笑着附和道:
“您的主題永遠是如此讓人着迷!不如您先享用這個孩子,等白瑭來您在一塊兒……”
聞言,關先生滿臉橫肉笑得抖了起來:
“好好好!先讓他來!先讓他來!待會他們父子一塊兒……哈哈哈哈哈!!這将是一場絕美的藝術展覽!哈哈哈哈哈!”
糜伊回過神,他蹙眉問道:“一塊兒什麼?”
關先生興奮道:“當然是一塊兒成為藝術本身!一塊兒體會人類的原始欲望與原罪!”
欲望與原罪。
糜伊綠眸幽深。
該死的“殺戮”養出來的這隻賤臣,居然敢俏想他的父親?!
關先生沒有察覺到糜伊的異常,他向糜伊伸出了手:“你過來。”
糜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關先生怒了:“讓你過來!聽不見了!你這隻雜毛狗!”
見關先生發火了,李哥又推了糜伊一把:“快過去啊!你不是想學嗎?這個叔叔會教你!快!”
糜伊依舊一動不動。
“啪啦!”
關先生将手中的紅酒杯摔碎在了地上,深感權威被挑釁的他徹底被激怒了!
猩紅色的風瞬間席卷整個房間,房間裡的酒瓶和玻璃杯都被卷到了半空中。
“啊——!”
“您别生氣!”
“您息怒!”
李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房間裡其他清醒的少年也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斷勸慰着他。
關先生并沒有搭理衆人,他将懷中的少年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一旁,一步一步朝着糜伊走去。
見此,跪在地上的少年們不由得對糜伊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們怯怯生生的低語道:
“完了,他完了……關先生發怒了。”
“可憐的孩子……惹怒關先生的下場簡直……”
“他的外表本來就和我們不一樣,關先生一定會抽出他的脊骨!”
“噓……小聲點!”
“……”
關先生抖着一身肥肉一步一步走到糜伊身邊,看糜伊隻是靜靜地看着自己,既不害怕也不臣服,他内心的征服欲徹底被點燃了。
終于他走到了糜伊面前,他像秃鹫一樣打量着糜伊毫無瑕疵的五官和肌膚。
然後,他笑容猙獰道:“雜毛狗,你是想要我抽出你的脊骨還是削去你的四肢?”
說罷,他貪婪地向少年伸出了手。
見此,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為這個年少無知、智力障礙的少年而哀悼。
然而,就在關先生的手即将觸碰到少年的一瞬間,隻見少年露出了一個天真又無害的笑容:
“誰允許你用這種語氣同我說話的?賤臣!”
關先生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伸出去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