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廁所是什麼秘密的情報交流站嗎?
安靜站在洗手池邊,瑞斯·特倫斯光明正大的偷聽廁所兩個相鄰隔間裡傳來的絮絮叨叨。
不要以為關上廁所隔間門,外面的人會聽不見你們的小聲“密謀”。
聽,不聽白不聽。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聽。
自然也聽到了絮絮叨叨中的“主角”,一款神秘的保健品。
聽起來不太靠譜,特别是它後面一連串天花亂墜的唬人功效。中學生還沒到保養的年紀吧?
況且,這裡可是哥譚!
理智告訴他這種謠傳不可信,但心底被觸動的某個小角落讓他沒能挪動腳步,繼續安靜的聽下去。
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從隔間裡人的嘴裡飄出來:
威廉姆斯。
蹲在隔間裡的兩個人,聽口吻像是對方的背景闆小弟,在神神秘秘交換威廉姆斯在醫院裡修養的八卦。
哦上帝,多麼熟悉的名字。
這可是在現實世界裡,瑞斯·特倫斯能記住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名字。
多虧了他猶如美國大蠊般頑強的韌性,以及讓觀者驚歎的滾樓梯技能。
直到今日,瑞斯也沒能搞明白那天他所見到的威廉姆斯為什麼會滾下樓梯。
話題從“神秘保健品”轉到了“威廉姆斯+保健品”身上。
聽起來似乎用點功效?
瑞斯轉身走到隔間的門闆外,後退一步,再屈指用指節扣扣門闆,充當問候。
衆所周知,人類,或者任何一種動物,在那個時,是它們最脆弱的時候。
清脆的扣門聲,回蕩在突然死寂的衛生間裡,剛才還絮絮叨叨的兩個人蹲在各自的坑位,驚吓讓他們不由得屏住呼吸。
是鬼,還是怨靈?明明是白天......
“喂。”
“啊啊啊啊!”
太好了,是人,我們有救了!
兩個蹲在廁所的倒黴蛋尖叫的同時,熱淚盈眶。
名為尴尬的情緒已經被他們丢到了外太空。
可惜瑞斯·特倫斯并不理解他們“多姿多彩”的内心世界,隻覺得有些吵鬧。
另外,耳膜被狼哭鬼嚎摧殘的隐隐作痛。
“閉嘴!”
他剛不耐煩地說道第二句話,正文還開始,就聽到隔間内如實重負的呼吸聲。
聞聲,瑞斯嫌棄的後退一步。深呼吸做什麼,人還在廁所裡呢。
“威廉姆斯在哪?”
涼涼的音調配上毫不客氣的舉動,讓被瑞斯堵在廁所裡的小弟一号、二号像受驚鹌鹑似的縮縮脖子,而制造這場驚吓的罪魁禍首就站在門外。
瑞斯·特倫斯單手叉腰,做到了一個人包圍兩個人。
他們認得這聲音,是那個怪胎的。
先前在威廉姆斯的小團體中,瑞斯·特倫斯多是頂着“怪胎”“草包”之類的稱号。不過在曆經幾次“物理打磨”後,他成功摘掉了自己的“草包”帽子。
獨享“恐怖怪胎”的頭銜,自帶恐懼支配的buff。
“在...在醫院。”被堵在廁所裡、聲音顫顫巍巍的小弟一号,結結巴巴,抖到上下牙嗑在到一起。
“我問地址。”
沒插上話的小弟二号怒刷存在感,從善如流,谄媚的給瑞斯·特倫斯送上了威廉姆斯的位置外帶探視時間。
沒有人希望自己像跳街舞似的瘋狂摔跤,或者從三樓速降到一樓。
況且他們還沒威廉姆斯一樣的結實,一套連招下來,他們怕是半年都起不來了。
死大哥,不死小弟。
“謝了。”把地址錄進手機裡,瑞斯好心情的擺擺手權當道别,也不在乎隔着一扇門闆對方能不能看見自己的動作,哼着小曲轉頭出了衛生間。
“下午好。”
哼着小曲刷手機的瑞斯,心情異常美妙,開心到甚至迎面走來的提摩西·德雷克都收獲了來自他的一個主動問候。
雖然課上有時會坐到隔壁,但私下與對方并未交流的提摩西·德雷克:
受寵若驚。
“你......”提姆禮貌性的問候還沒出口,剛才主動打招呼的人和他擦肩而過轉彎一溜煙下樓去了。
獨留空蕩蕩的走廊和正準備打招呼的德雷克。
嘴角标準的微笑弧度揚起一半,在媒體鏡頭前遊刃有餘的韋恩少總裁此刻皮笑肉還沒笑,以至于有點搞笑。
好比遊蕩在黑夜裡的野貓,某天突然纡尊降貴地擦着褲腿路過,末了不忘豎起尾巴尖似有似無的繞着你小腿掃一圈,然後趁你捂着心髒感動的時候消失不見。
仿佛在說:
愚蠢的人類。
特倫斯真的有朋友嗎,天天像匹孤狼般遊蕩?提姆突然生出一個讓莊園管家阿爾弗雷德非常不贊同的想法。
太失禮了,提姆少爺。沒錯,他甚至能想出來阿福說出這句話時的英倫腔調。
看得出來特倫斯的心情不錯。提姆無端回想起當時對方蹲在一群孩子中間時的樣子。
生氣勃勃和死氣沉沉,完全不像一個人。
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向自己主動打招呼,哪怕是随口一說。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等等,現在這個時間,提姆扭頭看向窗外并不熱烈的太陽低頭看時間。
直覺告訴他,一個出勤穩定的人接連逃課,絕對有問題。
-
有問題嗎?不見得。瑞斯·特倫斯沒準兒隻是體會到了早退的好處。
況且下半天的學校時間沒必修,多是自由活動,相關課程的老師對于高年級學生的出席也屬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今天的瑞斯·特倫斯,的确有重要事情做。
根據“跨夢境無用”理論,他不可能跑到别的“夢”裡找到靈丹妙藥送給幸村精市。
唯一的解,是靠自己。
瑞斯·特倫斯不信在有超能力存在的現實,會沒有轉機。
這裡甚至有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