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不大,一室的小公寓,陽台和客廳都被她擺着的花,淺口青瓷花瓶上放着郁金香,不規則茶幾上放了幾本醫療相關的專業書,小小一間屋子,卻處處都透着她的生活氣息。
明郗收拾好東西出來,就看見陳渡手裡拿着一本專業書在翻看,聽見密碼箱輪子碾過地闆的聲音,陳渡擡眼指着桌子上這堆書:“這些要帶走嗎?”
“要。”明郗點點頭。
陳渡俯身,将那些書收拾好,直接捧着在手裡,他看了眼陽台,又問道:“那些花呢?”
明郗一手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聞言順着視線望了眼陽台,她歎息一聲,說道:“不要了。”
“行,那走吧。”說着,陳渡及其自然的擡手拉過她的行李箱:“給我。”
從公寓出來,兩人坐着電梯至停車場,陳渡提着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明郗坐進去。
一路上,明郗坐在副駕扭頭看着窗外,京市夜景璀璨,霓虹燈景絢麗随着車速節節後退,燈光灑落在她臉龐之上,像做舊的老電影鏡頭。
外面氣溫冷冽,車内暖氣開得很足,車載音樂播放着節奏悠揚的輕音樂打破這無聲的靜谧。
車行至半路,卻突然拐進一條巷子,明郗認出這不是去陳渡家裡的路,她轉過頭,迷蒙的看向陳渡:“我們不回家嗎?”
陳渡聽着她口裡說的回家兩個字,唇角微勾,他開着車繼續又往裡走了約百米,最後停在一家餐廳前。
他解開安全帶的卡扣,看向她:“帶你吃了飯再回。”
從醫院回到公寓,再收拾好行李,如今已經過八點,而兩人都還未用晚飯。
從車内下來,明郗觀察着這家餐廳,外面是一睹灰色的牆,門前兩側都種着綠植,跨進門檻,裡面是個院子,院子右邊還有張藤椅,藤椅旁是一張圓形的石桌,再往裡走,才是餐廳,這個時間段,說晚也不晚,但是餐廳隻有零星幾位客人,吧台前一個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正低頭專注地制作咖啡。
男人擡起頭,瞧見陳渡,倏然一笑:“喲,今天怎麼上我這來了。”
說罷,轉頭看見陳渡身邊跟着一姑娘,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知道陳渡這幾年身邊沒有姑娘,跟封心鎖愛似的,要不是當初陳渡要出國,被陸言舟問起,大家夥知道他心裡有人,就是不知道在太平洋的哪個彼岸。
自他開這家餐廳以後,陳渡偶爾會過來,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有時是和陸言舟一起,這還是頭回帶女生過來,江屹靜默幾秒随後眉梢挑挑,大膽猜測:“女朋友?”
陳渡自顧自略過他這個問題,隻道:“讓後廚上些清淡的菜。”說完他又提醒道:“不要香菜不要太辣。”
餐廳每天采購的食材有限,食材耗完那這道菜今天就不再上了,陳渡每回過來吃飯都是跟抽盲盒似的,隻讓廚師看着做,反正他也不挑食。
但今兒好巧不巧,江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聳了聳肩,無奈道:“廚師已經下班了。”
陳渡蹙眉,這麼不趕巧?
明郗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是頭一回見這麼奇怪的經營方式,店還開着,廚師就下班了?
江屹指了指門外:“你們進來時外面已經挂了歇業的牌子了。”
他雙手撐在吧台,好整以暇地看着陳渡:“後廚還有些食材,要不陳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動手,之前陸言舟過來,矜貴的公子哥也被逼着自行解決。
人既然已經來了這,在空着肚子回去也不是事。
陳渡轉頭看着明郗,“你在這坐會,我去後廚看看。”
明郗驚訝:“你真要自己做?”
其實我們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吃,明郗心想着。
江屹看出她的心理活動,他笑了笑,眸光柔和:“放心,妹妹,他也不是第一回自己在這做飯了,我不收他們錢還倒貼食材費呢。”
明郗眨巴着眼睛,聽這話的意思,陳渡常來這裡,而且看樣子,他和這個老闆的之間關系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