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讓我出去，但沒說不能在門外守着。”趙以聞将盛着夜宵的塑料盒子打開，甜甜的香味立刻漫了出來，是熱騰騰的糖醋魚。

绾绾的目光被糖醋魚吸引，不自覺地吞咽了幾下：“我的意思是，你快點去工作，不用在這裡照顧我。”

“工作什麼時候做都可以，但如果把你弄丢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趙以聞說。

绾绾愣了愣，忽然想到自己隻是來這個位面做任務的，當任務完成的時候，他會離開這個位面。

他會從他們的世界中消失，這是注定的。

“我不過是生了小病，需要在醫院住一晚，你怎麼說得像生離死别一樣。”绾绾說。

“也是。”趙以聞笑了笑。

“你走吧，明天我就沒事了。”绾绾向他揮手，做了一個告别的手勢。

趙以聞上前半步，握住绾绾正揮動着的手，俯下身吻他。

過了半天，才舍得将他放開，滿足地笑了笑：“那我走了，夜宵趁熱吃。”

趙以聞離開醫院的時候，在醫院樓下的小木椅上看見王肖。

寒風刺骨，王肖穿着單薄的短袖在那守着，依舊不肯走。

趙以聞從他身旁路過，忍不住冷嘲熱諷：“你覺得绾绾會可憐你嗎？”

*

绾绾吃完糖醋魚，整理了一下自己，起身到病房外扔垃圾。

付元蔚的病房就在他隔壁，扔垃圾時，他能透過玻璃窗看見付元蔚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醫生恰好從付元蔚的病房中出來，認出他是和付元蔚一起被送過來的人。

醫生眉頭舒展了些：“你是他的男朋友吧？幫忙聯系一下他的朋友，過來辦手續。”

“我不是……”绾绾話還沒說完，醫生就将付元蔚的手機塞到了他的手中，“我那有幾個病人需要急救，忙不過來了，幫幫忙，謝謝你了。”

绾绾看着醫生遠去的背影，想了想，還是點開了付元蔚的通訊錄。

付元蔚的朋友還挺多的，光是通訊錄裡就有一百多個，绾绾随便選了一個，撥打電話。

撥打了很久才被接通，對面聲音很嘈雜，似乎是在人多的場所。

“喂？前幾天那個小美人追到手了嗎，我承認看照片他的确長得還不錯，但是你也不至于花那麼大力氣吧……他要是不識擡舉，就換一個呗，想攀上你的人多的是，比他有姿色的也多了去了。”

绾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付元蔚的朋友嗎？”

對面一下子就不說話了，過了很久才問：“對啊，你該不會是初绾吧？”

他隻看過初绾的照片，沒想到初绾連聲音也這麼好聽，直接把他的魂給勾走了。

“嗯。付元蔚住院了，需要有人來幫他辦手續，你過來一下吧。”绾绾淡淡地說。

“住院？他怎麼住院了。”

“他的手臂被劃傷了，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态。”绾绾說。

“沒問題，绾绾，你怎麼拿付元蔚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呀？我叫朝悟，付元蔚沒有向你提起過我吧？”

“沒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绾绾說。

“等等，别急着挂呀，你的手機号是多少？加一下我呗，萬一付元蔚又出了什麼事，也方便聯系。”

“不用了。”绾绾按下了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