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赤換了一句:“沒事就請滾。這樣行了吧。”
這有什麼區别嗎啊喂!
張九機對楚天闊道:
“小兄弟别介意啊,樓主就這麼毒舌,不易近人,所以朋友才少得可憐。除了我以外沒人願意跟她玩了。”
花赤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大實話啊!
楚天闊:“不礙事不礙事。”
此時柳四郎走上前來,向他們行了一禮。
張九機問:“這位是?”
花赤漫不經心:“明知故問啊!這次比試的榜首,柳四郎。”
她心裡還是不爽,雖然敗給柳四郎她無話可說,但失敗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像她一貫被世人捧着的掌上明珠,突然敗了,巨大的落差感讓她尤為氣憤。
雖然嘴上說着我沒那麼小氣,一場比試而已。但她藏不住情緒,看柳四郎那眼神像要把他刀了。
柳四郎問:“樓主在生小生的氣?”
花赤白了他一眼:“沒有。”
柳四郎問:“剛剛樓主是白了小生一眼嗎?”
花赤瘋狂朝他翻白眼:“沒有,你看錯了。”
柳四郎:“……”
其他人:“……”
哎喂樓主你要不要這麼小家子氣啊!
柳四郎見樓主還在氣頭上,便将話題引到張九機身上:
“這位兄台,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見過嗎?你長得這麼帥,我見過你肯定會有印象的。”張九機嘻笑着。
柳四郎更加确定了,張九機就是路上碰到的算命師,憑那賤兮兮的笑就察覺出來了。
既然他不承認,柳四郎也假裝不知道,他說:
“既如此,是小生認錯人了。”
張九機低聲問他:
“兄嘚兒,聽說你是比試的榜首啊,咱倆作個交易咋樣?”
柳四郎一下就猜出他的目的了:
“兄台想要令牌做什麼?”
張九機笑道:“聰明啊,一下就猜中我想要什麼了。不做什麼,自然有别的用處。隻要你願意,什麼條件都可以。”
突然花赤一吼:“張九機!”
張九機一激靈。
花赤道:“算盤打的挺響啊,當着我面賄賂我的人?”
她的人?
這話不對吧啊這……她補了一句:
“這天下第一樓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進了樓,自然由我罩着。”
她又對張九機說:
“你要拿令牌做什麼我管不着,但在這樓中就得守樓中的規矩。”
柳四郎有一絲疑惑,樓主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了?下一刻他才知道這都是假象。
花赤輕撚着柳四郎的肩,微微一笑。
他看着像笑裡藏刀。
突然,花赤提起柳四郎躍到九樓,拍了兩下掌,對衆人說:
“諸位!我花赤非常感謝諸位的捧場,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榜首已逐出,柳四郎!”
她還将柳四郎的手高高舉起,道:
“柳氏之子,柳公子。恭喜柳公子獲得天下第一樓頭牌!”
衆人鼓掌應和。
“恭喜柳公子!”
“恭喜恭喜!”
花赤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那塊炙手可熱的令牌的交付給了柳四郎!
柳四郎的臉色卻跟吃了屎一樣。
這令牌,拿着燙手。
你說你給就給吧,搞這麼大陣仗幹什麼?這下好了,柳四郎一下就出名了。
大家都知道,得了第一塊令牌的人,就是柳四郎。
明明知道各大勢力都對令牌虎視眈眈,如今這麼高調宣布柳四郎就是令牌得主,無疑向各大勢力宣告:
我手裡有令牌,快來搶啊,快來搶啊!
一時間将他推向了風口浪尖。
他現在在天下第一樓樓中,有樓主護着,沒人敢亂來。但若是出了樓,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對于柳四郎來說,無疑引來了一場殺身之禍。
他瞪了花赤一眼:我謝謝你哈。
花赤眉眼微彎:不用謝。
她估計早就料到這令牌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故意整這出為了報複自己?
此時大門被踢開!
轟!
巨大的響聲。
衆人看去,瞠目結舌,居然是官兵!
帶頭的人是甯相晚!
他帶着一群官兵,勢不可擋。
看到甯相晚,柳四郎馬上躲起來,藏在樓主座椅的後面。
不會吧!甯相晚怎麼追到這了?!
花赤看向他們,氣勢不減:“來者何人!”
甯相晚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他微微仰頭,神色冷峻,朗聲道:
“咱家乃宮中大監,甯相晚。”
衆人驚訝:“他就是甯相晚?!”
“他突然來這裡做什麼?”
“沒想到啊,樓主此生最恨就是害死前太子的人了,那甯相晚還是頭目。真是撞風口上了。”
花赤眉頭一皺,道:
“不知甯公公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我這天下第一樓,向來遵紀守法,可沒犯什麼沖撞宮闱的事兒。”
甯相晚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緩緩道:
“花樓主說笑了,咱家此來,隻為緝拿朝廷欽犯。聽聞有亂黨藏匿于此,咱家職責所在,不得不來清查一番。”
甯相晚擡手一揮,身後官兵迅速呈扇形散開,将衆人圍在當中,包圍圈步步緊逼。
花赤咬咬牙道:
“甯公公,我花赤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您可不能僅憑幾句傳言,就血口噴人。”
甯相晚卻仿若未聞,徑直朝她走去,邊走邊漫不經心道:
“樓主,是與不是,搜上一搜,便見分曉。若是錯怪了,咱家自會向你賠罪;但若真藏了欽犯,哼,那可就别怪咱家不講情面了。”
腳步越來越近,柳四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被他抓住了,可是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