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晝迷茫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從小到大即使是發燒也要堅持上課的習慣殘留下來導緻的。
“午飯晚飯會給你帶的,不用着急去食堂吃飯,也别想着自己做。”
華紹清說完,匆匆離去。
希晝眨眨眼,遲鈍的想:那就是請假了。所以我現在應該吃飯,還是應該休息?
算了,不餓。既然不必上課,還是繼續睡覺去吧。
希晝舒舒服服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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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晝舒舒服服睜開眼睛。
覺得很不對勁。
她環顧一圈,這裡好像是老師們的辦公室?她現在是睡在辦公室邊上的沙發上?
她在做夢嗎?
希晝疑惑着掐了自己一把。嗯,挺疼的。
不對。她想,她的夢好像也是有痛覺的,所以這不能證明什麼。
思索間,下課鈴響了,九個同學紛紛擠進辦公室。
和順作為運動愛好者,跑在最前面,他沖到希晝面前就興奮的說:“牛啊希晝,一把火把你們整棟宿舍樓全燒幹淨了!”
希晝:?
她根本沒聽懂自己的同學在講什麼。心想着果然是在做夢,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能出現。
直到她看見那個地方隻剩下一片灰燼,更加确信現在在做夢了。
開什麼玩笑?她好好的睡着覺呢,怎麼可能沒事兒發瘋縱火燒樓?
嗯……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希晝反思了一下,覺得四周精細的不像話,醫生把她拉過來檢查身體,苦澀的藥物也難吃的要命。
一切都很真實。
醫生還告訴她早上靈力暴走了,最近兩日最好少用靈力,所以才不用治愈術,而是給她喂穩定藥。
到傍晚,宿舍樓就被重新修好了,看起來和沒被損毀之前一模一樣。過兩天希晝也退燒了,精神好轉。連帶着什麼火燒宿舍樓,真像是做的一場夢。
但自有人提醒她一切都是現實。
一進辦公室交作業,老師們都想看熱鬧,目光就化成了實質,粘在她身上。
個别不懷好意的老師還要特意提出來調侃她兩句。
“哎呀,一整棟樓呢。到時候該怎麼賠呀?”驚雨托着下巴看希晝,故作苦惱。
希晝真信了老師的邪,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他們這群留學生有幾個錢啊?生活費都是學校資助的。
這下該怎麼賠才能賠得動啊?九校聯賽的那個獎金怎麼想也不足以抵押這樣一棟樓吧?
希晝戰戰兢兢的。
“老師……”
“還有為了救你,老師也花了好大的力氣呢。”驚雨掰着左手手指繼續說,順便又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花大力氣這個說法這倒是也沒錯。前兩天不止希晝病怏怏的,驚雨救完人也是一副蒼白的神色,課都是别的班的老師代的。
到今天才有力氣端起老師的架子四處逗學生們玩。
希晝被帶得立即愧疚萬分,站立不安。
驚雨分明就是專程要看她這副模樣的,半晌才愉悅道:“課代表,還不趕緊給我倒杯水,捶個背什麼的,還還債?”
驚雨旁邊的雅儒老師立即就給他翻了個白眼,大概是看不過去驚雨的行為了,“人家剛剛大病初愈,你就使喚起來了,也不害臊!”
驚雨也不那惱,慢悠悠為自己辯解:“我是老師,她是學生,給我倒杯水也算使喚?這是尊師重道。”
說着還不忘拉學生下水,“希晝,你說是不是?”
希晝一愣,趕緊點點頭要去倒水,被震麟老師攔下,他說:“你老師開玩笑的,不用在意。作業放下回去上課吧。”
驚雨看了覺得好笑,“希晝真是你們的親學生,顯得單單我不是個好老師似的。”
說罷,驚雨終于逗夠了人,稍稍正經了些,“去上課吧,明天周六,帶你們去領獎。還有,之前發現的那個迷宮小孩邀請你們這周日去他家轉轉,位置有點偏,我帶你們去好了。”
他想了想,怕孩子有心理負擔,多說了兩句,“放心,你那點事情一個複原術就解決了,費不了幾個力氣,剛剛開玩笑呢。”
“走,上課去。”
希晝很聽話,準備從辦公室出去時,又轉過身,認真鞠了一躬。
“謝謝老師。”
辦公室裡滿是善意的笑。
“快去上課吧。”
這場鬧劇要不了幾分鐘就被傅臨淵知道了,還挺不服氣,在教室裡抱怨。
“憑什麼你在辦公室裡,老師們都和顔悅色的。我一去都垮着個臉,啊,為什麼?!”
和順嗤笑:“問為什麼前是不是得先問問自己配不配?我們班就數你天天不寫作業,我要是老師也不高興。”
“诶~别亂說。”驚雨又從不知道哪裡出現,拍了拍傅臨淵的肩膀,“小傅同學來辦公室,老師們也同樣很歡迎。”
他意味深長,“打是親,罵是愛嘛!”
和順心想:那可不,有幾回可是愛到深處用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