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微遠順口接道:“這才到哪?”
其他人對他所求的不過是這些,但芊芊不同,她其實沒有任何所求,但他什麼都想給這丫頭。所以說這世上,千金難買他願意。
江離一行,隔日就到了,如齊微遠所想,陳百竹被留在了海魂派守家。
段亦君做代表,在前通報拜了山門,沒片刻萬芊芊帶着姜子墨先出去了。
“段師兄,好久不見。江宗主好。”萬芊芊潦草地打完招呼,看了看來人,除了他倆其他人都不太認識。
“此前,我宗的周師弟和齊道君有些誤會,現下周師弟身死,我們有些事想問齊道君,還請萬姑娘轉達。”段亦君本就不認為這事和齊道君有關,更何況眼前這人是萬家姑娘,理應有禮相待。
“不必,他來了,讓我先出來打頭陣。”萬芊芊轉頭道,“阿遠,安全。”
段亦君和姜子墨同款想要扶額,這姑娘能給齊微遠留些面子嗎?
齊微遠不知是真不介意,還是忍下了屈辱,聞聲走出谷來,向兩人行禮。
段亦君代言介紹了金光寶、祝良辰,其他弟子沒有贅言。
“齊公子似乎對我們的到來毫不吃驚,是算到了嗎?”江離開口道。
“也不算,這樣,有勞姜師兄在這裡待客,我請江宗主和段師兄進谷細談。”齊微遠開口就是人員分層,對面沒料到這個展開。
“宗主,靈秀谷是齊家主場,就您和段師兄二人進去,會否有詐?”金光寶的擔心倒不是多餘。
江離瞥他一眼,冷笑道:“我倒想見識下,齊家是否真有傳說中那麼神,連登仙期的人都有辦法對付?”
段亦君把外面的人交給了跟來的另一個師弟,就随了師尊一起,進谷一探。
幾人在議事廳坐等,萬芊芊獨自作陪,齊微遠去拿養魂燈了。
大眼瞪小眼一會後,萬芊芊先把周安泰的魂魄在靈秀谷一事簡略說了兩句,因為方才齊微遠什麼都沒說,就讓他們稍等。
周安泰到場後,看到熟悉的自家師姑和師兄,先痛哭流涕了片刻,說了那麼兩句後悔自己不聽話的認錯的話,才抽抽噎噎冷靜下來。
段亦君說了去洞中查探所見,認為祝良辰沒有說謊,洞中并無第四人去過,包括他所說的高人,大概都是捏造。陳師叔去胡坤家看過,他家隻是拿藥吊着,正考慮要不要上海魂派求救,陳師叔已為胡坤解術,他并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後遺症還有些痛癢。
胡坤的情況側面證實了齊微遠下的藥和術并不緻命,加上驗屍和洞中所得,他們懷疑周安泰和趙亮還中了其他毒,而最可能對他們下毒的人,就是與他們同行卻活下來的祝良辰。
他們還是來了靈秀谷,便是想弄清楚,祝良辰背後的人是誰,目的何在,想和齊微遠面談商議一下。這得益于段亦君對齊微遠的推崇,他認為這位齊家獨子雖然年幼,卻聰慧過人,既然對方拉他入局,他們便該用上他的腦子。
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周安泰的死魂。
他們誠意十足,齊微遠态度也不錯,先說了點題外話:“靈秀谷與其他地方不同,這裡的靈氣對療傷和養魂都有好處,所以混沌的死魂偶爾會被靈氣吸引。”
他這算是解釋了周安泰的魂魄為何會來到這裡,連本人都是第一回聽說,一臉恍然大悟。
“還請周公子說說看,你是打算去長明觀,尋誰為你解術?”齊微遠接下來一句話,似乎在暗示幕後之人的可能性。
周安泰也不傻,聽出這個含義,低聲道:“那位叔叔是我父親的老友,他應該不至于要指使别人來殺我吧?”
“你父親曾與顧業成交好,那人不會恰好也是顧業成的舊友吧?”齊微遠追問道。
“這……的确如此。”周安泰人都傻了,莫非是他自作自受嗎?
“芊芊,看來我們找到幫顧業成在你家設置傳送陣的人了,還請周公子告知。”齊微遠忽然轉向身邊人,提了另一件事。
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萬芊芊卻瞬間聽懂了,站起身道:“周師兄,你說的這個人,可能是六年前協助顧業成在我家設陣害了我姐姐的人。雖不知他是被騙還是自發,還請你告訴我們,容我們查證。”
當初她曾想讓阿遠為她列清單,但即便寫出十幾個名字來,也無從查起,這次的事好像是個突破口。這個人現在又卷入這次周闊之子被害死的事裡,很難是個清白之人。
齊微遠看周安泰還回不過神,補充道:“你想到去找這人解術,是有人暗示或在你耳邊提起過?你臨時找了那兩人陪你,若非如此,害你的人必得先知道你的行蹤,除了這個人,就隻剩那位金師弟了吧?”
周安泰掩面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太過可笑:“不會是金師弟,我本打算去找長明觀的許鶴許師叔幫忙,還提前去信告知了他。”
金光寶曾勸他不必舍近求遠,現在想來,就連這小子都比他聰明。周安泰不明白,自己是為何要賭那麼一口氣,害死了自己,還連累了趙亮。若非再遇齊微遠,他就那麼稀裡糊塗地死了,甚至死後都不分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