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淇嘴角抽搐了一下,說:“嗯嗯,我叫了你名字,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想了一下,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今天考官還沒來,你,晚上不要睡得太死。”
烏丸清高興地說,“美人姐姐你在關心我嗎?嘿嘿嘿。”
烏丸淇将桌子上的東西塞回到烏丸清的手裡,連忙推着她出去,含糊其辭,“嗯嗯,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烏丸清就高興地拎着東西回去了。
但是這天晚上,來的不是考官,而是河野教官。
于是還來得處理掉的食物被河野教官抓了個顯形。
烏丸淇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早上她準備去訓練場的時候,有人來告知她今天休假一天,不用去訓練場了。
烏丸淇皺眉,怎麼突然間就休假了?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去敲了烏丸清的門,但是沒有人來開門,甚至是房間裡靜悄悄的,裡面并沒有人。
烏丸淇沿着路去找,看到一個人就攔下來問:“你有沒有見過烏丸清?”
那個人迷茫了一下,說:“回淇小姐,我并沒有見過清小姐。”
烏丸淇一連問了好幾個人,才問到有一個人看到她被河野教官帶走了。
烏丸淇心有些慌,去了懲戒室,但是沒有見到人。
懲戒室的人吃驚,連忙說:“淇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烏丸淇問:“你知道河野教官把烏丸清帶去了哪裡嗎?”
懲罰室的人搖頭。
烏丸淇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最後在基地裡找了一圈之後,才有人告訴她,烏丸清被送去了醫務室。
烏丸淇朝着醫務室走去,烏丸清現在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旁邊有位醫生給她檢查。
烏丸淇連忙上前問:“她怎麼了?”
醫生看是烏丸淇,就連忙行禮,“淇小姐,清小姐現在的情況還好。剛剛打了麻醉劑。”
烏丸淇皺眉,“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打麻醉劑?”
醫生遲疑了一下,“這個,清小姐的牙,被拔掉了。”
烏丸淇面無表情轉頭看醫生,“你說什麼?”
烏丸淇這副模樣真的很有壓迫感,醫生瞬間冷汗泠泠,“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清小姐惹怒了河野先生,牙齒被拔掉了……”
烏丸淇火氣莫名就湧上來了,然後強壓下去,“我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醫生緊張到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是、是因為清小姐,被、被抓到了,私自外、外出基地,偷、偷買食物,與、河野、先生,發、發生了争執……”醫生咽了口口水,“河野先生,一氣之下,拔、拔了清小姐的牙……”
烏丸淇冷冷地看着醫生,醫生顫抖着身體,“是是是河野先生親自拔的……”所以這不關我的事啊,别遷怒我啊……
烏丸淇閉了閉眼睛,“檢查結果!”
醫生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是、是!清小姐現在的狀況還算好,但是、但是被送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是昏迷狀态了……我給清小姐檢查,處理了一下傷口,但是,可能,會出現發燒症狀……”
烏丸淇冷冷地說:“出去。”
醫生連忙滾了,畢竟這位烏丸淇他可得罪不起。
烏丸淇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很生氣。
烏丸清的痛覺神經很敏感的,從醫生的話中她可以得到一個消息,就是拔了烏丸清牙的時候,并沒有打麻醉劑的,烏丸清被痛昏過去了。
烏丸淇覺得怒火蹭蹭蹭地升起來,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真的好悲哀。
她知道她所接受的教育有問題,但是她不敢去反抗,因為她所接觸到的冰山一角告訴她,這是一個龐然大物,她捍動不了它,也逃不出去;又不甘心就這樣聽從安排,渾渾噩噩地活下去。
她很生氣,氣到渾身顫抖,氣她自己連朋友受了傷都不敢去質問,氣她自己膽小懦弱,她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心裡突然浮起來了一種很悲哀很絕望的情緒。
她和烏丸清不同,她對于小時候是有記憶的,那個時候她接觸的教育和現在是不同的,她是後來才被接回來被賦予期望之後送過來這個基地參與訓練的。
她并不想要那個人對她的期望,但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接下這個“期望”,接下這個枷鎖,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深淵,再也走不出來。
烏丸淇這一刻好像放下了所有的面具,趴在烏丸清的病床上,把頭埋進臂彎裡無聲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