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人拉回自己的飄遠的思緒,“平常人不可以看到萩原研二的,不過我可以短暫地給他們開陰陽眼,就像你昨天一樣,不過,給你們開陰陽眼我是需要耗費精力的,所以最好不要太多人。”這個脆弱的身體經不住精力耗費太大。
松田陣平想了一下,“可以接受幾個人?”
“三到四個人吧。”萩原研二的父母,加上,萩原千速,三個人,留一個預算。
路邊人想:要跟萩原千速見面了啊……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和朋友相見。
“三個,夠了。”萩原研二隻需要讓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别太傷心就好。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時間,10點半就要出發了,“我們走?”
路邊人回神,“啊,這個,你們先走?我先換一身衣服。”雖然起床的時候他跟路邊攤請了假,打算好好地跟松田陣平他們聊聊這件事,但是他要是就這樣出去,妥妥地告訴組織那邊,他這個後勤人員跟警察有交集。
路邊人抹了一把臉,這個場面太好看了,我無法想象。
萩原研二輕快地說:“那,陣平醬你先走一步,我帶路邊醬坐車去。”
松田陣平點頭,“也好,免得到時候還要考慮怎麼帶上你,我先走了。”
他要去警察局那邊和同事們集合,然後才送“萩原研二”回家,告知萩原研二的家人。
死去的那幾位幾乎都是在東京的,所以,昨天結案以後,今天派他們的同事送他們回家。
警視廳那邊考慮到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一個家鄉的,安排了松田陣平跟隊,送“萩原研二”回家,這樣也是為了能夠快速找到萩原研二的家。
松田陣平到了集合地點,爆處組的同事小心翼翼地說:“松田隊長,我們,出發?”
松田陣平接過骨灰盒,緩緩地點頭,“出發吧。”
同車其他人看着松田陣平一臉平靜地坐進車裡去,一臉糾結着要不要上去安慰一下松田隊長,聽說他跟這位萩原隊長是一個家鄉,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但是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松田陣平平靜的神色,覺得他把自己的傷痛全部收斂起來了,自己還是不要上去戳一把刀子了。
其他人因為穿了防護服,勉強送回去一具屍體,“萩原研二”的骨灰盒,裡面并沒有萩原研二的屍體,裝的是松田陣平和其他同事從爆/炸現場挖出來的那堆石頭,上面的血迹是不是萩原研二他們不知道,也許是其他人的,也許是萩原研二的。
松田陣平看着骨灰盒,心裡很悲傷的,但是已經沒有前一天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和萩原研二一起飄走了一樣,那麼的悲痛。
22年的人生裡,松田陣平四分之三的人生幾乎都是和萩原研二一起度過的,他們不是兄弟,卻比兄弟還親,他們做好了當警察會死亡,真的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做好和對方離别的準備,仿佛靈魂都跟着那場爆/炸一起炸碎了一樣。
松田陣平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萩還在,自己還能再看到他的。
路邊人很久都沒有拿起過畫眉筆,今天頭一次拿起來,畫了一個妝容,愣是把萩原研二逗笑得捂住了肚子。
“路、哈哈哈路邊醬哈哈,眉毛歪了哈哈,你化的是什麼妝啊哈哈哈。”萩原研二擡頭看了一眼路邊人,又笑趴在床上。
路邊人洩氣地用力一扔,“萩原研二!你給我閉嘴!别笑了!我不就是畫了一個女兒妝嗎?有那麼好笑嗎?”
路邊人氣呼呼地,他以前是女兒身,當然學的全都是怎麼樣讓自己更漂亮,現在不過就是手殘了點,化成了惡鬼風而已。
這也沒辦法啊,原主不會化妝,手殘就在路邊人身上提現出來了。
“路邊醬,噗,咳咳,你确定這樣真的能出去嗎?噗。”萩原研二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聲。
路邊人洩氣,“那怎麼辦啊!我要是就以前那樣子出門,你們一個兩個的,絕對小命不保!”
雖然他是後勤人員,可是真要被發現他和警察來往,甭管你是誰,一槍崩了你,再一槍把警察崩了。
萩原研二好奇:“路邊醬,你到底幹什麼工作的?”
“違法犯罪,樣樣俱全。”路邊人用力點頭,“我負責搬屍掃地的。”
萩原研二:“……”啊,這……犯罪團夥現在的門檻這麼低?
“路邊醬,你不會被人騙進傳/銷了吧?”中二病,然後被騙進傳/銷窩裡。
路邊人擺了擺手,“我所在的那個地方,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我可是跟他們作對搞事搞了二十多年了,那個組織還是穩穩立在那裡。”
二十多年?路邊醬這麼老了嗎?看不出來啊。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這麼厲害?什麼犯罪組織?”
“你們應該沒有聽過,他們隐蔽性很強的,一般警察不會知道的。”要是一般警察知道,他就不用想辦法培養了一個号“S”,專門給公安那邊發消息舉報。
“公安部應該有些人也不知道吧。”路邊人摸了摸下巴,這個他就不确定了。
萩原研二也摸了摸下巴,話說他有兩個同期去了公安工作,然後一個接着一個失蹤,會不會跟這個組織有關?
不過,他們是幼馴染,應該不會派到同一個地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