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屠龍手還沒搞清狀況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喊,“隊長...”
領頭覺得聲音很耳熟,但一旁的另一個屠龍手卻竄了過去,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西林!”
領頭面色陰沉,渾身也像沒了力氣,他掉入了沒底的深潭,被疑惑和迷茫緊緊鎖住,他腦海裡迅速閃過記憶片段,娴熟的魔咒、果斷的犧牲,和最後消失的西林...
94.
我多次轉移位置,在确保屠龍手不會追上來後,我停了下來。
我懷裡這隻毒牙龍已經死了,但我隔着衣服還能感受到它的有些灼熱的體溫,它粘稠的血液順着醫師袍流了一地,被血液沾上的草皮迅速枯萎,我覺得很可惜,找了處幹燥地把它放下。
高頻率的魔咒釋放讓我有些累,我一屁-股坐在毒牙龍身邊,身體很疲憊,但思維卻很活躍。
最初的計劃是探索毒牙龍的生活習性,想從中找出點線索,但現在...我看着旁邊躺着的毒牙龍,它看起來很安靜,就像實在小憩一樣,如果忽略它滿身的傷痕的話。
現在我打算就從這隻毒牙龍入手,如果要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搞清某種東西,就要從它的内在入手,如果把它剖開,這樣我就可以了解它的結構和功能,說不到可以找到點龍痘瘡的線索呢?畢竟現成的秘魯毒牙龍屍體就在旁邊。
說幹就幹,我抽出兩件新的醫師袍鋪在地上,避免在解剖過程中毒牙龍的血濺一地,然後把毒牙龍放了上去,它的身體好像沒有剛才溫度高了,但是當我手臂觸碰到毒牙龍的肚子時,卻被灼熱的溫度給燙了一下,我趕緊把它放下,發現它的肚子鱗片縫隙散發出微微火光,甚至在有規律的起伏,就像是在呼吸一樣。
但毒牙龍絕對是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它肚子裡的龍蛋,它拼死逃跑出來的原因。
我大着膽子,摸過它的頭顱和尾巴,毫無疑問都失去了溫度,唯有肚子的溫度依舊火熱。我從手提箱取出平常處理草藥的小刀,刀尖懸停在毒牙龍微微聳動的肚子上,我深呼吸幾下,強迫自己放松,自己告訴自己,就當是殺雞,就當是殺雞。
平靜下來後,我下了手,結果不平靜的是我的刀!刀尖崩了!刀片發出一聲脆響,刀身開裂,這把陪伴了我四年的刀就身死在秘魯森林。
沒辦法,我放棄了這把刀,看來普通的刀是沒辦法擊破毒牙龍這身鱗片,我蹲在毒牙龍旁邊,用魔杖敲敲它的鱗片,發出陣陣脆響,我腦袋裡過濾着一個一個可以用到的魔咒,哎,如果我會神鋒無影的話多好。
霹靂爆炸?不行,恐怕會把毒牙龍的屍體炸的稀巴爛。
火焰熊熊?别搞笑了,能把鱗片燒化嗎?
飛沙走石?冰凍咒?昏昏倒地?
我抹了一把臉,腦子裡過篩掉一個又一個魔咒。
95.
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決定——繼續用刀。
之前用刀失敗的原因是因為刀片太脆龍鱗太厚,那我就把刀片加厚就好了啊!隻要突破了一處龍鱗,那其餘的龍鱗就不在話下!
“盔甲護身。”
也是讓刀用上盔甲護身了,銀白的護罩籠罩住刀尖,我将刀片順着龍鱗縫隙插了進去,避免傷害到它肚子裡的龍蛋,輕輕一轉,一片龍鱗松動,我見有效果,便用刀這邊翹翹那邊捅捅,很快它的大片龍鱗都被我卸了下來,我把龍鱗都收集起來。
失去龍鱗庇護的毒牙龍看起來很可怕,我心裡說了聲抱歉,随後就下了刀。
刀劃過皮肉,那一瞬間我不知道是刀太過鋒利還是毒牙龍的皮肉很嫩,就像是熱刀切黃油,輕輕松松,甚至我有點上瘾那種手感。薄薄的皮肉下,我看見了秘魯毒牙龍龍蛋。
它和挪威脊背龍蛋不一樣,挪威脊背龍蛋是由鱗片組成了蛋殼,底端至頂端有着好看的黃綠漸變,有鴕鳥蛋那麼大,但是秘魯毒牙龍的蛋不一樣,它蛋殼圓圓滑滑,是很優雅的靛藍色蛋殼,上面甚至泛着金絲,像是夕陽的前的遠山,但靛藍又給我一種飽含毒素的感覺,總能讓我想起毒龍牙的那口毒火。
我小心翼翼把龍蛋放在一邊,龍蛋溫度很高,放在地上的時候甚至搖晃了幾下,我扒拉周圍的枯葉給它堆了個防風牆,施展個保溫咒,随後再次投入處理毒牙龍屍體的工作上。
龍血、鱗片、龍牙、龍肉,甚至是内髒,毒牙龍雖然小,但身體内是一堆東西,我邊忍着血腥邊小心處理,把它們一一保存好,生怕自己沾上毒龍血,醫師袍的隔離效果也是有極限的,因此在這個過程中我得避免醫師袍的無端損傷。
當我剖開喉嚨時,發現了一個很奇異的地方,它的懸雍垂異常腫大,甚至隐隐發紅光,我察覺到裡面有東西。
我用刀去戳,刀尖劃過皮層,火光炸現,我急忙躲開,隻是短短一刻,火光不見,我大着膽子繼續去看,懸雍垂不再腫大,反而冒出綠血,散發着腐爛的味道,味道很熟悉。
我突然想起來,這味道跟龍痘瘡患者皮疹粘液的味道很相似,我湊近去聞,兩者味道極其像,就是這股綠血更加濃重,我心中冒出欣喜,龍痘瘡粘液裡的東西和毒牙龍懸雍垂裡的東西是一種,那是否能證明綠血就是誘發龍痘瘡的毒素?
我腎上腺素飙升,之前因為解剖毒龍牙的惡心消失不見,就在我剛想上手一探究竟,突然覺得臉上一片灼燒感,我遲鈍的用手去摸,手上粘稠一片,臉上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我看清了手上的東西,紅綠相交的液體,是血,是我自己的血,還有毒牙龍懸雍垂裡的綠血。
1.懸雍垂,就是咱們喉嚨裡那個垂下來的東西,貓和老鼠裡湯姆傑瑞尖叫的時候我們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