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點困難就想逃走,永遠不會解決問題,也不會擁有适應環境和改變環境的能力。
路延希看她一會兒,然後躺在她腿上,微微閡眼,歎氣,“有點累啊。”
向菀想,這個時候,該安慰他麼?但怎麼安慰?沒做過這種事,業務能力有點生疏。
她這麼思考着,路延希看向菀沒動靜,拽了拽她頭發。
向菀随口說:“我們出去玩?”
“不。”
“吃點好的?”
“再想想。”
“多喝水?”
“……”
向菀覺得他也沒怎麼累,隻是想在她面前扮柔弱而已。無奈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
路延希滿足地笑了。扣住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過了會兒,才起身,關了電腦。“今天回我們以前的家看一眼?”
他以前提過一次,向菀有意拖延,不是為了躲避什麼,而是總覺得回去後就會被路延希留下,走不出來了。
但此刻,路延希看向她的目光裡充滿期待,向菀覺得回去一趟也行。
“好吧。裡面缺什麼嗎,我要帶點行李過去。”
“完全不需要。”
路延希已經讓人把向菀習慣用的牌子都填充進去。
要離開之前,梁助理敲門,帶來HR總監,路延希再聊幾句,讓他們先走。梁助理在路延希耳邊說了什麼,他略略颔首。
向菀這才有空看一圈這間辦公室的設計和陳設。
和她一樣,路延希很少在辦公地點放置更多的私人物品。令人看不透他的私下性格。辦公區隻是辦公區,家裡才是工作後的栖息地。
她很快看到東面的一側牆壁上,挂着一副畫。
是路延希曾經送給父親的新年禮物,但被其潑了茶水的山水畫。
向菀當時要來這幅畫,然後悄悄在淡黃的的茶漬上塗了一層墨迹。
路延希拿過手機走過來,兩人并排站在那副畫前,“菀菀你畫畫還是挺有抽象派天賦的。”
向菀有點臉紅。
她沒有一丁點的繪畫基礎,當初拿着毛筆蘸墨水,還是給秦蘇發視頻,一邊聽她指導,一邊塗成了這個四不像的東西。
向菀本意是想在被污染了的區域畫個岩石,更符合畫中的意境,但畫完的成品,反而像個烏漆嘛黑的崖洞。
她不信邪,想讓秦蘇再幫她改一下,秦蘇勸她住手,千萬别再動了。
最終的成品是,樹與鳥與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共同出現在這張畫上。
她也沒敢把這個畫再交給路延希,放在卧室的床下。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找到的。
路延希說:“有的客戶看到這幅畫,會刻意誇一下你畫的那部分塗鴉。”
主要是恭維的意思,任何人都沒想到路延希會把這麼一幅畫挂出來,隻會認為他的審美非常獨特,具有常人無法理解的藝術性。
而路延希聽到誇獎,也會露出一絲罕見的溫柔。
近些年,經常有人送他名家的畫,路延希全都轉送給家裡老頭子。
向菀不禁笑了,随後威脅他:“不準告訴别人這是我畫的。”
“這件事當然隻有我倆知道。”
“蘇蘇也知道。”
路延希嘴角掉下去,哼聲,“當她不存在。”
他牽住她的手,乘電梯下樓。讓司機送他們回家。
這些年,他很少親自開車,為的是在車上也能有空處理文件。剛工作那會兒,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每天也隻能抽空在辦公室看那幅畫解壓。
路上,路延希說起林轲最近要結婚,問向菀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參加。
他正觀察她的神色,有點擔心她翻舊賬。向菀想了想:“林轲是誰?”
“……一個不太重要的故人。”
向菀琢磨了一會兒這個名字,想起他是路延希以前的狐朋狗友之一,還導緻兩個人分手,不過,她也不太記仇以前的事,“你決定就好。”
出于某些理由,路延希隻是偶爾和林轲聯系,兩個人疏遠很多。林轲結婚,給他發了請帖,意思是很想讓他參加。路延希才不給人當什麼伴郎,嫌麻煩。本想送個禮物完事,但他還是挺想帶向菀見見其他朋友。
倆人商量着時間,公寓也就到了。
這些年過去,公寓周邊精改許多裝修,這座建築的設施仍然是最好的。房價也依然□□。
車緩緩行駛,進入公寓門禁。向菀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在門口。因為他形象很可疑,保安走過去把他驅走。
“那是……”
向菀覺得那人有點面熟,像鄭建軍,身形又完全不像。那男人在她印象中是個肥膩中年人。而眼前這個人瘦得像個杆兒。
路延希不感到意外,平靜地說:“鄭建軍前幾天出獄,沒想到他敢找到這裡。”
向菀心髒砰砰跳,那人還真是鄭建軍。
這時,一輛黑色面包車迅速停在鄭建軍身邊,下來幾個壯漢,直接把中年男人壓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