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會死了人,到底還是驚動了官府,莊子又是靠着京城,第二天衙門裡的的捕頭就帶了仵作和捕快過來。
前一夜山莊死了人又起了火,又快到了年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晦氣。陶家山莊的門口被捕快們把守起來,山莊内的人一應不許外出。衆門派的人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大門緊閉着接受官府人的盤問。
老太太也早前遞了信過來,說自己就在梅鶴山莊這邊住着,不方便過來了,叫蕭策不用擔心她。
這日一早蕭策還沒起,陶飛光便帶着官府的捕快過來敲門。纨曲在前面招呼着,叫冷明珠去叫蕭策起來。
等着蕭策收拾好出來的時候,這位捕快面前的茶杯已經見了底。
陶飛光正和來的黃捕頭說着話,見着蕭策來了便止了話頭,向蕭策行了一禮:“蕭莊主,”又介紹說“這位是衙門來的黃捕頭。”
蕭策沖這位姓黃的捕頭點點頭,倒是又看向了陶飛光道:“大公子這個手可是昨日傷到的?”
“是,”陶飛光擡起自己的左手摸了摸右手上的紗布,道:“昨日被火燒塌的房梁砸了一下。”
蕭策點點頭:“陶掌門可還好?”
“父親還在床上,昨日吸了太多煙進去,夫人正在照顧他,不然今日這些事也不是我來做,”陶飛光說完苦笑了一聲:“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是沒有料到的。”
黃捕頭站在旁邊打量了蕭策許久。他雖不是江湖人,但也聽過瓊陽山莊的名字,當年蕭家被人圍剿血洗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忍不住心裡哼了一聲,這些江湖人,都是一群目無法紀的家夥。
他見蕭策看過來,目光不與交遇反而避開,垂眸開口:“蕭莊主,今日過來是有一些話要問。”
“問吧,”蕭策挑了挑眉道:“蕭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放心,我們每個人都會盤問,隻是先後之别而已,”黃捕頭先解釋了一句,然後看着蕭策問:“請問蕭莊主,昨日事發的時候您在哪裡?”
蕭策道:“昨夜事發是什麼時候?我是在聽見外面吵鬧才聽下人過來說出事了,如果是那個時辰的話,我正在用飯。”
黃捕頭看着他繼續道:“你身邊可有别人?”
“我的下人都在旁邊,纨曲和蒙塵都可證明,”蕭策手在扶手椅子上敲了敲,似在回憶:“在知道外面出事之後,我便叫下人們把門鎖好,也不許他們到外面去,省得給人添麻煩。”
黃捕頭點點頭:“你的意思,便是隻有你自己的下人可以證明你在院子裡,并無别的人可以證明?”
“我的院子裡自然是沒有外人的,。”蕭策眼睛微眯,看着這位黃捕頭“您的意思是懷疑我了?”
黃捕頭搖搖頭道:“非也,隻是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一個人都值得懷疑。”
“那麼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也請您不要妄下定論,”蕭策說完,便沖陶飛光道“請問大公子還有别的事情嗎?”
蕭策把注意力從捕頭身上移開,便見陶飛光站在一旁面色泛白,眼下的青黑更是顯得整個人疲憊不已整個人像被掏空,這會兒也隻是微微躬身叨擾道:“黃捕頭也是奉命辦事,還請蕭莊主不要生氣。”
冷明珠見陶飛光這樣心頭也是不忍,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份也是遮遮掩掩,不好說話,若是現在提醒蕭策一句,更是不妥。便隻在心裡暗暗希望蕭策不要再說出什麼奇怪刻薄的話來。
蕭策看了陶飛光一眼,奇怪道:“怎麼不見你那些師叔師伯師公們,莫非是看見官府來了,便害怕得躲到房間裡不敢出來了?說來也是,你們逍遙門内分了兩派吵了這麼多年,你爹在還能穩一下,如今陶掌門一下倒了,便是推了你這麼個小輩出來,辦這些得罪人的事情。”
陶飛光面上苦笑了一下,隻道:“多謝蕭莊主體諒了。”
“倒是還有什麼要問的,快問就是了。”蕭策沖着黃捕頭道。
黃捕頭想了一下,道:“您方才說,在聽見外面吵鬧之後,便鎖了院門,不許下人出去?”
蕭策點頭:“也省得外面有什麼人進來,不幹不淨弄髒我的地方。”
黃捕頭又問了幾句,左右也不離蕭策昨日幹了什麼,眼見蕭策表情越來越差,他終于止住了話頭。
蕭策讓冷明珠送兩人出去,在臨出門的時候,黃捕頭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對蕭策道:“聽說冷老夫人這次也來了?”
蕭策轉過來看着他,面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捕頭找我們家老太太有什麼事?”
“無事,隻是久聞蕭老太太大名,但願今日能得一見。”黃捕頭說完便走出去了,陶飛光在他後面又沖蕭策行了一禮,這才匆匆跟上去。
冷明珠看着蕭策面色不好,便問:“他這樣說會不會……”
“無事。”蕭策閉上眼,沉聲道:“隻是老太太當年做的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一個捕頭品級都沒有,能翻出什麼波浪來。”
...
當年蕭老太太閉關出來,将參與血洗冷家的人殺了個幹淨。官府當年也插手幹涉,但是卻不知道為何隻是重重擡起輕輕放下,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就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