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樂場不歡而散，兩人已經冷了好幾天沒說話。

褚灼不喜歡别人打聽他的私事，跟司冥燃關系雖近，也不想他牽扯進來。跟前男友的過往是事實，這本不是什麼好隐瞞的，幾年不聯系都已經快把那人從自己記憶裡删除了，又被迫回想起來……還被徒弟司冥燃知道，這很不愉快。

最後兩天的假期，兩人各呆各的房間，誰也沒主動找誰去開口。先前安置在寵物店裡小橘子也被提前帶了回來，被提溜着後脖頸，帶到了司冥燃的房間裡。

貓妖私下跟司冥燃相處，也不用化作貓的原形，随處找了個地兒躺下。

司冥燃煩悶着，端坐着靜心卻一直靜不下來，丹田之處一股怒火不斷的在全身遊走。

“我想殺人。”

僅有一張照片，但這對司冥燃來說，找到這個人不難，殺了他，再毀屍滅迹也不難。

從那天回來，司冥燃已經在網上搜索過有關那三個字的含義，每搜一條，心裡就冰涼一分。

他根本無法想象，一直以來自己尊崇敬仰的師尊，竟然會跟男的厮搞在一起，他們做過什麼？牽手、接吻……甚至是上丨床？

越想越氣，手機不堪司冥燃的重力握捏，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在手中化為了齑粉。

“前輩三思，這個時代殺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等21部門查到頭上來，也會依舊律條在整個地界逮捕你，得不償失。”

他們妖怪都不敢随意跟凡人動手，更别說他們修仙者之間的專門簽訂的律條，就是為了約束少部分擁有法力的人，不在人間為非作歹。

他司冥燃當然不怕什麼，再抹去有關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迹，稍微麻煩了一點，但也能夠做到。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會對老師那個……前男友這麼在意。”

貓妖似乎聽到什麼不得了的詞，“你是說，褚仙師？”

流浪在人間幾百年，貓妖比司冥燃接受得要坦然更多，什麼情情愛愛的那都是無聊的把戲。

“前輩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話立即被司冥燃大聲反駁：“胡說，我對師尊的敬意日月可鑒，從沒非分之想，我隻是——”

貓妖舔了舔前爪子，聽着司冥燃繼續說，“隻是什麼，你在意的是男的，還是在意存在前任這個人呢？”

不等司冥燃回答，又繼續說道：“褚仙師已經二十六歲，在人界早就到了結婚生子的年齡，再早些時候處個對象什麼的，再正常不過。”

就是性别比較小衆，有被刻意模糊。

司冥燃仔細想想，就算褚灼是給他找了一個師母，他也不能接受，無關男的女的，一想到有人會跟褚灼做世上最親密的事情，那他就受不了。

小橘子已經看透了本質：還說這不是吃醋……

司冥燃法力雖高強，但在人事這方面，褚仙師看來還教得不太到位。

“擱在你們的詞義裡，這叫找道侶，前輩就沒想過找個道侶嗎？或者，你喜歡的就是褚仙師？哇，禁忌之戀呢！”

司冥燃冷眼掃過來，貓妖所說的話如電流過身一般，渾身顫栗。

“你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把你剁成肉醬，殺個人不行，殺個妖可沒人管。”

貓妖被司冥燃吓得汗毛豎起，幹脆變回了原形。

又要把她帶進來問話，說了實話又不愛聽。

假期結束，早上褚灼按常上班去，跟先前一樣，會給司冥燃留些吃的在家，想到他們關系還沒破冰，連早上的口頭囑咐都省了，幹脆拿了鑰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