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車庫離開後,司冥燃已經兩天沒回家。
趁着空隙去問過體育部的趙修,人家說司冥燃每日都有來打卡,隻是忙完就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褚灼跟司冥燃在工作時間沖突,一連兩日在學校都沒碰上面,總算是熬到了周末,一大早的就去21部門問問情況,看陳梵毅是不是有他的消息。
可惜去的時候陳梵毅不在,有行政的小姐姐說陳隊長帶人出任務去了。
“是怨嬰的事嗎?”
小姐姐頓了一下,臉色為難道,“是保密的任務,有什麼需要可以讓我們轉達給隊長。”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褚灼也沒有再追問,隻留了個電話。
“要是司冥燃來了這裡,麻煩讓陳隊長跟我聯系一下,謝謝。”
出來一趟毫無收獲,回到家裡也是冷冷清清。司冥燃不在,小橘子也不在,明明在他兩來到家裡之前,他一個人也很享受獨處的生活。
人的習慣确實可怕,在這住的時間不長,家裡已經處處都是司冥燃的影子,拖鞋、水杯,還有他執意要褚灼買的一個皮卡丘抱枕,在冷色調的房子裡格格不入。小橘子的爬架、貓砂盆,也都在入目顯眼的地方。
中午的時候,陳梵毅就給褚灼回了電話,聽着語氣疲憊而又潦草。
“我這邊沒有碰到司小友,他失蹤了嗎?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派點人先幫忙找找,隻是最近人力有限,效率上得等等。”
褚灼就不給他們添麻煩了,指尖掐了掐眉心中間的凹陷,“有點鬧脾氣,離家出走了,我再試着聯系看看。”
陳梵毅聽他這麼說也沒再堅持,剛巧趕上話頭,“今天你是不是休息,要是不忙的話,我來接你看看這些妖嬰,我們已經抓到了幾隻。”
“我不是修士,沒有靈力,也幫不上忙……”
“我們也是沒法子了。”陳梵毅的語氣上都帶點懇求,“一直感覺你很神秘,實話實說,第一次碰面後我就調查過你的背景,确實是沒有修煉的凡人,但是又有司小友這麼厲害的人黏着護着,他還對你唯命是從,實在想不明白原因。”
褚灼也無法跟他說什麼前世今生的糾紛,他怎麼想也沒有必要去解釋。
先前人家也幫了不少忙,褚灼還是答應了陳梵毅的請求,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他跟褚灼說,請了兩位宗門的師叔出馬,這兩日内已經抓到了七隻,其他的還在搜尋蹤迹,本想從這七隻嘴裡能探聽點什麼,但是她們叽裡呱啦的說話又聽不懂,随着是關着的時間長了後,還有暴起的現象。
“這種小妖怪,一般都是四處分散,但是在其中一個受到傷害時,其他的都會出來共同禦敵,有同舟共濟的意思,所以才難以對付。”一般的修士對付一兩隻簡單,對上幾十隻那就難弄。
陳梵毅點點頭,贊同褚灼的說法,“對,所以我們認為,那剩下的妖嬰跟這幾隻是有聯系,要是能理解他們所傳達的信息,那對我們找剩下的那些也有很大幫助。”
部分未開靈智的妖是沒有說話的能力,但不代表沒有思想,他們同種族之間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别人想聽的話,那可以借助外力,比如某個法寶。
好消息是褚灼以前還真有一個法器能用,叫聆妖鈴,就是從前收妖時能用得上,偶爾跟那些妖怪對話用。
壞消息是不在身邊,他是魂穿,從前的所有東西都跟他沒半毛錢關系了。
那七隻妖嬰被分别關在七個玻璃制成的牢籠裡,外面看着就是一個玻璃罐子裝着一團紫色的霧,霧氣裡面包裹着東西,不湊近詳細看都看不出來。
褚灼來時她們都還算安靜,靠近距離最近的玻璃罐子,能基本看清全貌,坑坑窪窪的皮膚,滿口獠牙,五官模糊不清,蜷縮在一團熟睡。
若是他現在還有靈力,可以化解怨氣,助他們解脫,去輪回轉世。畢竟,這種妖怪在成妖前也是最可憐的。
褚灼不自覺的将手心貼在了那玻璃罐子上,怔怔有些走神,那罐子裡的妖嬰感覺到了什麼,怒而醒來,張嘴就往褚灼的方向啃。
“小心!”
情急之下,陳梵毅攬過褚灼的肩膀,将他帶離得稍遠了一些。
“你沒事吧。”
那妖嬰還被困在罐子裡,罐子中有禁锢壓制,當然沒辦法對褚灼造成實際性的傷害,就是吓了他一下。
褚灼整理了一番衣服,搖搖頭,“我沒事。”他再看一眼玻璃罐子,指着裡面的嬰孩,“她有話要說。”
褚灼早見慣了不少令人害怕的妖怪模樣,不會被她這一吓蠱到,再次靠近一些玻璃罐,從對方的動作上,解讀道,“她在求救。”
“你說的暴動可能是她們的同伴正處于被傷害之中,她們感受到了同伴的召喚,所以會有暴起的動作。我們可以放一隻出去,然後跟着她,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的。”褚灼跟陳梵毅建議,說出他的想法。
陳梵毅摸着下巴,思量這樣可不可行。
“可是抓一隻已經很不容易,要是再給放了,我需要請示一下師叔他們……”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功勞,褚灼不好再過多置喙,人家不願意,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