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數時間已經有四年時間沒見,兩人從健身房出來,紀羨約他到咖啡廳見面。
明明曾經是那樣默契無間,此刻卻是莫名的拘謹。
褚灼頭一次覺得點了黑咖啡是這麼難喝。
“你多久回的北川?”
紀羨攪動着杯中的拿鐵,笑了笑:“上個月剛回來。”
他的目光落在褚灼的臉上,觀摩着對方這幾年變化。
“聽說你已經當了老師,很意外你會去教小學。”
褚灼的指尖微微收緊,含糊不清的回答,“算是老本行了吧,教誰不是教。”
“我已經把工作申請調了回來,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同事。”
他說得簡單,可細想這得要多少“巧合”才能辦到。紀羨跟褚灼的專業差不多,就業方向也差不多,但是要他來學校教書,那真是殺雞用了牛刀。
空氣陷入了沉默。
半晌,紀羨忽然開口,“當年……我們有點太草率了。”
褚灼打住他想要接下來說的話:“都過去了,不能總用現在的眼光去批判當年的決定,不是嗎?”
他總能很快明白褚灼的意思,又假裝不懂的樣子。
“你說得對,也許将來回憶起今天在這裡,也忍不住說想要另一個答案。”他看了看褚灼纖細、握着杯子的指節,微笑道:“沒關系,時間還長。”
兩人在咖啡廳并沒有聊多久,褚灼内心是五味雜陳,原本制定的一日計劃都還剩了三分之一沒完成,帶着混亂的腦子回了家。
鑰匙扭動鎖扣,黑漆漆的屋子裡,他以為司冥燃還在外面吃飯。在玄關處開燈的一瞬間,一隻手迅速卡上他的肩膀,将他按倒在一旁的鞋櫃,兩手被控制到無法動彈。
褚灼的後背重重撞上鞋櫃,悶哼一聲。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先聞到的對方身上的清新洗衣液的味道,那是褚灼買的當然很熟悉——是司冥燃。
“你發什麼瘋?”褚灼皺眉掙紮,卻發現對方的手勁大得吓人。
司冥燃将他死死按壓在櫃子上,聲音低得可怕。
“你下午去哪兒了?”
“健身房。”褚灼冷靜地開口,“你放開我,像什麼樣子。”
“健身房?”他一動沒動,司冥燃冷笑一聲,“撒謊!”
司冥燃的指尖捏得發白,聲音裡壓着暴怒,“不敢告訴我嗎,多年不見的老情人,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約上了,還是說你們根本沒斷過聯系?你心裡面一直都記着他,對嗎?”
褚灼被司冥燃質問得心煩,他有什麼立場?
“我隻是碰巧遇上了,一起喝了個下午茶。”他的情緒也逐漸被激起來,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你還在監視我嗎?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太越距了。”
“我不準。”
那不是他的自由,一想到褚灼心裡還裝有其他的男人,司冥燃就被壓抑的怒火沖昏頭腦。
先前褚灼說的,分手、異地、沒聯系,那好,司冥燃暫且可以不計較,那現在又算什麼!
褚灼沒想到這件事對司冥燃會有這麼大反應,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這才驚覺司冥燃已經逼近到呼吸可聞的距離。
他的舌尖撬開褚灼的齒關,胡亂的啃了一通,沒有章法。勁兒大到甚至給褚灼的嘴角磕破了皮。
靠!
褚灼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竟然是在跟司冥燃接吻!
隻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世界觀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