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元擡頭一看,雪葉正是指的她。
她心中一沉,卻隻能強顔歡笑:“是,教主。”
一入寝宮,林落元便有些詫異。
不同于外面的冷寂陰森,雪葉的寝宮色彩明亮極了,擺了無數流光溢彩的珍寶,以及不知名的明豔花朵,馥郁的香氣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團團,這雪葉……行為太怪異了。你聽過她的名字嗎?她已是寂月期的大能,怕是修煉了幾萬年吧?”林落元問道。
團團搖頭,道:“從前我在時,雪洲島并無雪姓修仙者。”
踏入寝殿,氤氲的水汽撲面而來,模糊了林落元的眼。
牆壁上鑲嵌着幾枚散發着微弱藍光的寶石,勉強照亮了這個空間。
雪葉慵懶地半靠在浴池邊,露出的雙臂肌肉緊實,遠不如女子纖細。林落元心中一驚,難道這教主是男的?
浴池裡的水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墨綠色,水面上還漂浮着綠色的寶石,讓林落元感到有些不安。
雪葉手一揮,對周圍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待衆人退去,寝殿隻剩下林落元與雪葉。
雪葉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詭異一笑,道:“你是第一次伺候人嗎?”
林落元心中一驚,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緊接着,雪葉又開口了:“你身上散發着處子的清香,我需要喝處子之血。”
林落元聞言,心中一陣惡心,胃裡翻江倒海。
她強壓着内心的厭惡,飛速思索應對之策。
回想起之前雪葉走路時,哪怕地上有一顆小石子,他都會皺眉避開,且他連衣角都不願沾灰……
或許……雪葉有嚴重的潔癖。
“教主,能為您所用,是我莫大的榮幸。隻是……我一心向教,為表虔誠,已一月不曾洗澡,身上污濁不堪,怕玷污了您。”林落元微微低頭,顫聲道。
她顫着身子,神情害怕且虔誠。
雪葉聞言,眉頭緊皺,厲聲喊道:“來人,換個人伺候!”
“還不快退下!”雪葉瞥了她一眼,厭惡地揮了揮手。
林落元暗自松了一口氣,匆匆退了出去。
一回卧室,雪葉便派了名侍女來伺候她。
侍女面無表情,眼神冷漠:“教主讓我将你洗幹淨。”
“多謝。”林落元應道。
她明白,這是雪葉派來監視她的人。
她努力思考着應對之策。雪葉修為遠高于她,她不能和他硬碰硬,但逃走,也不太可能……雪葉宮嚴防死守。
于是林落元開始使奇招。她開始摳腳,洗完澡便摳腳,摳腳的手洗都不曾洗又摳咯吱窩,摳完胳肢窩又開始摸鼻子……
“你怎麼突然這麼惡心?”團團嫌棄道。
“沒辦法,還不是為了避開這個變态教主?他不是有潔癖嗎?那我隻能惡心一點了。”
一套小動作下來後,她連衣服都不換,直接躺在床上,把玩床幔上的珍珠。
“這珍珠真好看呀。姐姐,你知道這是什麼珍珠嗎?”她滿臉歡喜地問侍女,俨然一個沒見過世面,行為粗魯的鄉間小丫頭。
“這隻是普通的南海珍珠。”侍女眉頭緊皺。
“南海珍珠?!這值不少錢吧?教主宮殿裡果然處處都是寶貝。”
侍女聞言後退數步,不想再理她。
随後,侍女将她的一切舉動都彙報給了雪葉。
雪葉聞言,眉頭緊蹙,眼中滿是嫌惡:“她果真如此……惡心?”
“是,教主。”侍女恭敬答道。
雪葉目露嫌棄,冷哼一聲:“她是本就如此,還是故意的?罷了罷了……讓她去打掃閉羅宮吧。”
林落元便去了閉羅宮。閉羅宮乃是雪葉教最偏僻的宮殿,裡頭關押着無數妖獸,滿是污漬和惡臭。
看門的守衛給了她一顆避妖珠,便離開了。
未免别人發現,林落元隻能不停地施展着最低等的清潔術。
“若我隻是個凡人,豈不是要被這工作累死了?這教主真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