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和顧變.态打交道。
過了幾日,天空驟然變幻,一道月白身影如流星般,驟然出現在半空中。竟是月華神君。
谷主見天色突變,匆忙趕來。他神色惶恐,給朗月施了一禮:“神君親臨,晚輩有失遠迎,罪該萬死,還望神君恕罪!”
朗月神色冷峻,開門見山道:“我來,隻為帶林落元離開。”
“林落元?”一旁的顧栖梧聞言,身軀猛地一震。
他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滲出絲絲血迹。
他緊咬牙關,幾乎要咬破下唇。他垂着頭,極力掩去眼中洶湧的恨意,沉默地站在原地。
朗月微微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林落元身上。
谷主見此情形,連忙賠笑道:“原來是這位女仙子。神君吩咐,晚輩自當照辦。”
朗月身形一閃,落至林落元面前,目光柔和些許:“落元,随我回玉鏡峰吧,我定會護你周全。”
林落元搖搖頭:“多謝神君美意。但我身為玉清門弟子,出來已久,也該回去了。”
“你當真不願随我回去?”朗月眉頭輕蹙,再次問道。
林落元态度堅決:“神君,我心意已決。”
朗月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我送你回玉清門吧。”
朗月便護送她回了玉清門。
朗月鄭重囑托宗主道:“宗主,此子根骨不錯,隻是修行尚淺,往後望你多多提點、悉心照料,莫讓她受了委屈。”
宗主聞言,詫異不已。
一向高高在上的月華神君,何時曾這樣細心囑托過别人?
他笑容滿面,忙道:“神君放心,落元天資聰慧,本就是我玉清門的好苗子。如今承蒙神君厚愛與囑托,我定将她視為門中珍寶,全力栽培!”
朗月微微颔首,又深深望了眼林落元,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自朗月走後,宗主對林落元關懷備至。
他不僅讓全宗門的弟子優待林落元,還時常親自問她修行情況,賜下無數丹藥與法器。
這一切,都被清河上仙看在眼中。她便悄然找到了林清遠。
林清遠聞言,心中對林落元愈發不滿。
他滿臉不悅,冷笑一聲:“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真論起本事,哪裡比得上二姐?”
于是,在清河上仙的‘指點’下,林清遠攜趙玉奴找到了林落元。
趙玉奴一見到林落元,便滿臉堆笑,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落元啊,雖然你現在得到神君青眼,但到底是依附他人,比不得自己修仙,凡事還是不要過分張揚的好呀!”
林清遠一臉嘲諷:“林落元,你别以為攀上月華神君,就能一步登天了。要是哪天,神君不再護着你,我看你還能怎麼辦?”
“清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姐姐呢?”趙玉奴佯裝生氣道。
“母親,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去聽聽同門們怎麼議論她的?雖然她現在修為大漲,可沒一個人看得起她!!”林清遠一臉不屑。
“我何時張揚了?”林落元微微挑眉,神色平靜:“且旁人的議論,與我何幹?”
“呵……你别裝得這麼淡然。”林清遠撇了撇嘴,語氣嘲諷。
“落元,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啊!”趙玉奴右手捧着胸口,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嗯。”
趙玉奴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顫聲道:“難道……你現在仗着有神君的照顧,便要與我們這些骨肉至親……斷絕關系嗎?”
林落元眉頭緊蹙。
真是好大一頂帽子!!趙玉奴這是想給她扣上不孝不仁的罪名啊!
“母親,我不過反問一句,何來斷絕關系之說?莫不是母親嫌棄我給林家招來非議,想将我從林家除名?”林落元目光清冷,直視趙玉奴的眼睛。
“你……”趙玉奴撫着胸口,“哎喲”叫喚幾聲,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這是在戳我的心呐!你可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麼會這麼做?”
“那母親何嘗不是在戳我的心?”林落元面色平靜,聲音透着絲寒意。
“林落元!”林清遠面露不忿,“噌”地一聲拔出長劍,劍尖直指她面門:“你要是還有點廉恥之心,就該滾出宗門!”
“哦?我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嗎?何至于滾出宗門?”林落元嗤嗤一笑:“是神君讓宗主照顧我,你若不服,自當去找神君理論,為何要找上我?還是你自知在神君面前如蝼蟻般不敵,便隻能窩裡橫,找我來撒氣?林清遠——”
“林落元!!!”林清遠怒不可遏,舉着長劍便朝着林落元刺去。“
“你打不過我。”她輕輕一笑,身形一閃,下一瞬,林清遠的佩劍便到了她手中。
“這把劍,就當作賠禮了。”她把玩着手中的劍,神色淡然。
“你!”林清遠氣得面色通紅。
“慢走不送。”林落元手一揮,二人便飛出了洞府。
“落元……”團團驟然出現,蹭了蹭她的掌心。
“不用安慰我。我不難過。”林落元面色平靜。
真正該難過的是原主,有着這般冷漠自私的父母、捧高踩低的弟弟……“真的嗎?你們人類不是最看重骨肉親情嗎?”團團歎了口氣。
“感情是相互的。他們對我毫無親情可言,我又何必在乎他們?”
團團不語,隻安靜窩在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