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言離開,遲婉婉忙吞了一大瓶傷藥,跌跌撞撞地回到玉鏡峰。
她站在山門外,大聲哭訴着,聲音凄慘。
然而,玉鏡峰的結界似一堵無形的牆,将她隔絕在外。
她不停嘗試着攻破結界,卻始終未撼動它分毫。
她悲傷不已,隻得無奈離開。
而另一頭,林落元許久不見言回來,正欲離開,卻忽而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忍不住微微愣神。
少年一襲白衣,衣袂飄飄,依舊是初見時那般明媚張揚。他手中捧着一個琉璃盒,緩緩朝她走來。
“送你了。”他随手丢給她,目光似初見那般漫不經心,可仔細看去,眼底卻藏着一絲期待。
“無名。”她輕聲喚道。
“難為你還記得我。”他深深望着她,神色有些複雜:“我之前送給你的團雲鳳尾裙呢?”
林落元這才想起那條裙子。
那條裙子被她丢在儲物戒中,一次也沒拿出來過。
他忽而放輕聲音,神情有些卑微:“可以穿給我看嗎?還有這盒子裡,是九鳳琉璃仙簪,我想看你戴上,好嗎?”
她歎一聲,終是應了聲好。
“呵……林落元,你可真有本事,讓人家一擲千金,隻為哄你一笑。”團團忽然道。
“可能這筆錢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你不是說神仙谷是世界上最富之地嗎?”
團團輕哼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而下一瞬,言竟回來了。她腳步匆匆,神色略顯疲憊。
她一瞧見嵇無名,便眉頭輕蹙,目露警惕:“落元,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嵇無名。”
嵇無名望向言,目光如刀,聲音帶了絲敵意:“此人是男是女?”
林落元聞言有些詫異。
言的胸那麼大,怎麼可能是男人?
“此處不宜交談,還是去個清雅的地方吧。”林落元提議道。
三人便去了附近一家茶舍的雅間。
“無名,她是我的朋友,言。”林落元向嵇無名介紹道。
嵇無名目光微冷,緊緊盯着言:“你接近阿元,究竟有什麼目的?”
“那你呢,你又有什麼目的?”言挑挑眉,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嵇無名頓了頓:“我和阿元是……朋友。”
“那我也是出于友誼。”言輕輕一笑。
“你……”嵇無名眉頭緊蹙,滿臉不悅:“如果你不是不懷好意,為何要扮成女人?”
“言……你真的是個男人嗎?”林落元聞言,又打量了她好幾眼。
“怎麼,你們要看我的裸.體嗎?”言譏諷一笑。
“呵。你化形成了女人,看你軀體有何用?”嵇無名滿臉不悅:“阿元,你怎會和這種不男不女之人成為朋友?”
林落元忍不住歎息一聲。
這叫她怎麼回答?
嵇無名沉默片刻後道:“随我回神仙谷吧,阿元。”
“神仙谷?”言頗有些詫異:“你是神仙谷的少主?”
“與你何幹?”嵇無名冷冷道,滿眼疏離。
“不行。落元,你不能去。”言忙道。
“你有何權利幹涉她的決定?”嵇無名怒目而視,仿佛下一瞬便要拔劍而起。
“無名……我已經很久沒回過宗門了,現在肯定是要回宗門的。不過,你若無事,咱們可以先在這鎮上逛一會。”
“好。但不能帶上拖油瓶。”嵇無名嫌棄地望了言一眼。
“你說誰是拖油瓶?”言柳眉倒豎,滿臉不悅。
林落元面露難色,目露歉意:“言……要不你先單獨逛逛?”
“呵。”言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阿元……”嵇無名定定看着她:“你當初為何不辭而别?”
“抱歉,我那時出宗門太久,怕家人擔心,隻得先回去了。不和你告别,是怕徒惹傷心。”林落元垂眸,掩下所有情緒。
“你真的會傷心麼?”嵇無名追問道。
“嗯。無名,我們去買桂花糕吧?”她忙轉移話題。
“你竟然還記得……”他眉眼間染上一絲喜悅。
二人便在街上逛了許久,街道兩旁修士如雲,熱鬧非凡。二人逛累後便去了一家酒樓休息。
他們剛一入内,便聽得衆修士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遲婉婉被人打了!”
“遲婉婉?!月華神君的那位女弟子?誰這麼大膽敢打她?”
“誰知道呢?不過她不是一向跋扈嗎?仇家肯定不少!”
“那倒也是……不過,月華神君呢?有人打了遲婉婉,不是拂了神君的面子嗎,神君豈會放過他?”
“呵……聽說這遲婉婉,早就失了神君的心了,神君都不讓她進玉鏡峰呢!”
“怪不得……”
衆人紛紛點頭,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