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多了數道鞭痕,裸.露在外的皮膚已全部潰爛,鮮血直流。
林落元眉頭緊蹙,不由得有些擔憂:“團團,顧栖梧是不是已經進入靈水期了?怎麼無名漸呈敗勢?”
團團道:“不知道,他的氣息很古怪,我探不出他的修為。”
林落元神情越發沉重,她不再猶豫,立刻祭出逐日劍,飛身而上,加入戰鬥。
“阿元?”嵇無名輕輕喚着她的名字,滿臉動容。
片刻後,他神情愈發堅定,不停晃動手中的莫失環,幻化出無數利器。而林落元身形靈動,劍招淩厲,與他相互配合,一時竟與顧栖梧打成了平手。
顧栖梧見狀,目露不甘:“阿元。你當真……要和他一起對付我?你忘記當日你在我身下,主動親我時許下的諾言了嗎?”
嵇無名聞言,眼神驟然暗淡,臉上浮起一絲哀傷:“阿元?”
“你瞎說什麼?”她眉頭緊蹙,握緊逐日劍,集山川草木之力,朝他胸口刺去,動作狠辣無比。
嵇無名見她出招如此淩厲,松了一口氣。他再次操縱莫失環,朝着顧栖梧鞭上飛去。
三人大戰了三天三夜,神色愈發疲憊。
許久,顧栖梧停在半空中,氣息略顯淩亂,神情略有些複雜。
他深深望了眼林落元,歎一聲:“罷了。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說罷,他便消失了。
嵇無名落于地上,氣息略有些不穩。
他忙上前察看她的傷口:“阿元,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手上有點兒擦傷。”林落元望着他,眼中浮起一絲淺淺的心疼:“倒是你,你身上的傷……”
她上前,輕輕擦去了他嘴角的血。
他微愣,随即又燦然一笑:“阿元……你是在心疼我嗎?”
“嗯。”她點點頭,垂下眼眸。
他深深望着她,認真道:“有你這句話,哪怕被廢去修為,我也足矣。”
林落元沉默了。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深情。
“你身上的傷太嚴重了。趕緊吃藥吧。”
“嗯。”他輕輕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服下一顆丹藥。
為緩解尴尬的氣氛,林落元忙轉移話題:“這顧栖梧……怎會這麼快就突破靈水期了?”
嵇無名望向他消失的方向,沉聲道:“或許是得了什麼機緣。”
“無名,你也認識他嗎?”
嵇無名搖搖頭:“我不認識他。但我父親曾多次提起過生人宮。那根混元鞭,便是他的本命武器。”
他目露擔憂:“阿元……我父親說他最是桀骜不馴,你怎會惹上他?”
林落元輕歎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好,那我們不提他了。”嵇無名定定望着她:“阿元,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不讓你再被此等人糾纏。”
二人又在凡間待了一陣,二人每天一起逛街,一起去品嘗人間美食,惬意不已。
過了小半月,二人的惬意生活被言打破了。
言定定望着二人,強壓下心頭的不滿:“你們還要去哪?我跟你們一起。”
嵇無名聞言,不由得眉頭緊蹙:“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言笑了笑,望向他腰間:“你身上莫失環的味道很獨特。”
嵇無名神色驟深,目露探究:“你竟能察覺到莫失環的氣息?”
“嗯。”言坦然望着他:“放心,我不是你的對手,你不用忌憚我。”
嵇無名眉頭緊蹙:“你既然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那為何還要纏着阿元?”
“怎麼,你想殺了我?”言輕輕一笑:“你若殺了我,此生便無法得知莫失環的另一半功法了。”
“什麼?”嵇無名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何人,竟知道莫失環的秘密?”
“嗯。我先祖曾是莫失環的守護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言忽而湊近,壓低了聲音道:“隻要你能為我尋得離魂鑰,我便将莫失環的功法告訴你。”
“離魂鑰?”
林落元見二人之間氛圍如此微妙,便悄悄湊到嵇無名耳旁,輕聲說了言跟着她的前因後果。
嵇無名聞言,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他望向言,挑挑眉:“如果我能幫你解開此鍊,除了莫失環的另一半功法,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言眉頭緊蹙。
嵇無憂驟然握住了林落元的衣袖:“很簡單:此生不再跟着阿元。”
言神情有些複雜。她望了他半晌:“你确定你能解開?”
“或許吧。”
言認真道:“你若能解開,我自然能做到。”
嵇無名遂即便召出一面銅鏡,此銅鏡布滿垂雨雲紋,閃爍着星點綠光,瞧着便不是凡品。
“這是百物鑒?”林落元略有些詫異。
“嗯。”嵇無名道:“百物鑒說鎖魂鍊本是雪洲島至寶,共有三片鑰匙,為不讓外人破解它的秘密,島主将一片鑰匙藏于島内,另外兩片則分散世界各地。我想,剩下的一片定然還在雪洲島。”
“雪洲島……”林落元略有些失神。她忽而想起雪葉妖冶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