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哪個元?”他眉頭輕蹙。
“元始的元。”她故意誤導。
“原始?”他定定望着她,開口道:“不是元宵的元嗎?”
“正是元宵的元,也是元始天尊的元。”
“阿元……”他定定望了她許久,忽而喃喃,又靠近幾步,與她隻有咫尺之距:“你可認得一個叫林落元的人?”
林落元輕歎一聲:“無名。”
他驟然定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後又變成滿腔的歡喜:“阿元,真的是你?”
“嗯。”她笑望着他。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嵇無名歡喜不已,一把抱住了她:“阿元,我找你找得好苦……我在玉鏡峰守了好幾個月,好不容易才守到了月華神君,可他說,你已經離開玉鏡峰了……我到處尋你,都沒尋到你的蹤迹。”
“抱歉,無名……”林落元不由得輕歎一聲,沒想到他竟如此執着。
他的聲音悶悶的:“沒關系,隻要能再見到你就好。”
她輕輕推開他:“無名,你抱得太緊了,我有些悶。”
“對不起,阿元……”他依依不舍地推開她:“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林落元便簡單将顔忘一事告知了他,但隐瞞了羽衣女子要殺她顔忘一事。
“顔忘?”嵇無名眉頭輕蹙:“我從未聽過此人名号。會不會他不是玉和門的弟子?”
林落元眉頭輕蹙。的确,雖然羽衣女子笃定顔忘是玉和門中人,但也有可能顔忘所有信息都是僞造的。不過,宗門弟子身上的玉牌,似乎不能僞造。
“先看一下吧。此事不急。”林落元道。
“阿元……你和安孟,是什麼關系?”嵇無名猶豫着開口。
“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林落元随口道。
那我們呢?嵇無名張了張唇,卻終究沒有問出來。他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二人随即便回去了。一路上,嵇無名的目光都一直追随着她,仿佛生怕她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林落元有些無奈:“無名……你别總是盯着我看,這會讓人起疑的。”
“好……阿元。”他輕輕垂眸,收起了自己的情不自禁。
孟淮安站在山頭,遠遠瞧見二人相談甚歡,心不由得一痛。
他苦笑一聲,藏下萬千情緒,走上前,勉強勾出一抹笑:“阿元,你在和少主聊什麼?”
阿元?為何他們之間的稱呼,如此親密?嵇無名聞言,不由得眉頭輕蹙。
“沒什麼。”林落元不着痕迹地離嵇無名遠了些。
嵇無名歎一口氣,話鋒一轉:“離萬歲宴還有好幾日,閑着也是無聊,不如咱們去附近逛逛吧?”
“好啊!”林落元連連點頭:“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去凡人界逛逛吧?我想吃臭豆腐。”
“好啊。”嵇無名滿臉寵溺地看着她。
三人便往凡人界而行,然而三人剛下山,便見前方驟然出現兩道身影。
一紅一黑,煞是顯眼。而紅衫女子竟是遲婉婉。
遲婉婉衣衫明豔,修為似是比之前高了不少。
她目光直直望向嵇無名,略帶鄙夷:“遠遠瞧見,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竟是嵇少主!”
她嗤嗤一笑,笑聲張揚:“在我師父峰前癡癡守了數月,終于舍得下山啦?我還以為你還在那兒呢!”
林落元聞言,不由得眉頭輕蹙。
嵇無名面色驟沉,冷聲道:“呵……也不知是誰,苦苦守在玉鏡峰下,哭天喊地求見師父,卻連山門都進不去。”
“你!”遲婉婉被這話戳中痛處,臉色青白交加,強辯道:“我師父隻是一時氣我,過幾日自會消氣見我,哪像你,守了那麼久,最後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我師父還是太仁慈了,竟願意為你解迷情蠱。”
聽聞迷情蠱三字,孟淮安神色微變。他不由得望向林落元。
“呵……”嵇無名冷冷望着她:“你師父早已放棄你,你卻還在癡心妄想。”
遲婉婉依舊不依不撓,目光轉向林落元,滿臉嫌棄:“嵇少主,你的眼光真是愈發讓人難以理解了。從前你喜歡林落元,她雖然根基不佳,修為低下,但好歹模樣還不錯,如今呢,身邊竟跟着這等姿色平庸的女子……”
林落元聞言,隻是眉頭輕蹙,并不言語。
嵇無名冷笑一聲,瞬間祭出莫失環:“遲婉婉,管好你的嘴!”
“阿墨!”遲婉婉輕呼一聲,忙拽住黑衣男子的衣袖:“他要打我!”
名為阿墨的男子,瞬間祭出一把大刀,裹挾着陣陣罡風,直朝嵇無名面門劈來。
嵇無名見狀飛身而上,搖動莫失環,幻化出無數道法陣,遍布天雷,朝着阿墨劈去。
阿墨神色愈發冰冷,身形一閃,飛身至半空中,長刀幻化出無數道鬼影,朝着嵇無名纏去,二人在空中交纏許久,也未曾分出勝負,反倒是山腳下的樹木,因巨大的靈力波動,紛紛傾倒,一時間,周圍的小樹林,幾乎成了一片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