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元一回到洞府,便見林鈊方與趙玉奴端坐其中,似是等了許久。
一見她回來,趙玉奴便有些不悅,尖聲道:“元兒,你還終于知道回來了?!!你眼裡還有父母弟妹嗎?消失這麼長時間,你可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要不是宗主想法子尋到你的玉符,聯系上你,你是不是還要在外面浪蕩?”
林落元神色平靜,輕聲回應:“娘,孩兒不是浪蕩,隻是下山曆練。若不曆練,如何能增長修為?”
趙玉奴眉頭緊皺,滿臉不滿,數落道:“曆練?你修為突破懸木期了嗎?馬上一千歲的人了,修為還這麼低……你就該跟着你妹妹好好修煉!她現在馬上就突破寂月期了!哪像你,到處亂跑,也沒折騰出什麼名堂。”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神情柔和不少:“我聽說……你前陣子又去了神君那裡?元兒啊,不是娘說你,你既然深得神君的喜愛,就該好好侍奉神君啊!!!能侍奉神君,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你怎能私自離開?”
趙玉奴雙眸一轉,帶了幾分算計:“元兒,你在神君那兒,肯定得了不少寶貝吧?能不能拿出來分享給盈兒、遠兒他們?反正你留太多了也沒機會用。”
林落元心中一陣厭煩,面上卻依舊平靜:“娘,孩兒并未得到什麼寶物。神君他……對我其實一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優待。”
“怎麼會?是不是你不願意拿出來?元兒啊,盈兒、遠兒可是你的骨肉至親,你這還要藏着掖着??”趙玉奴顯然不信:“我可聽人說了,神君對你很不一般。”
林鈊方在一旁始終未多言,隻是偶爾微微點頭,附和着趙玉奴的話。
“娘,我沒有寶物,不可能憑空變出來。”林落元語氣冷了幾分:“你要是不信,要不我找月華神君過來,你和他當面對峙?”
趙玉奴神色驟變:“你在說什麼?我怎能和神君對峙?神君……他真沒送你寶貝?”她壓低了聲音,咕哝道:“堂堂神君,竟如此小氣麼?”
“趙玉奴,你在說什麼?!”林鈊方聞言臉色大變,忙呵斥道。
趙玉奴一臉委屈,還欲再說,卻被林落元打斷:“母親,孩兒剛回來,一路奔波,實在有些勞累,想先休息了。”
說罷,她直接朝着内室走去。
趙玉奴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氣得不輕:“長大了就是翅膀硬了,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二人剛一走,蘇黎越又來了,給她帶來諸多珍稀靈果和法器,統統被她拒絕了。
她隻道:“無功不受祿,師弟還是留給自己吧。”
蘇黎越并不氣惱,而是開始頻繁邀林落元去清風林練劍。
林落元并不出面,隻是皺眉讓嵇若塵婉拒。
嵇若塵望着蘇黎越,語氣有些不善:“你天天這麼纏着我師父煩不煩?我師父根本就不想理你。”
蘇黎越聞言,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身為玉清門少主,他身份尊貴無比,何時曾被人如此對待?
“我與林師姐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小輩插嘴。”
“呵,你一口一個小輩,以為能在輩分上壓我一頭不成?我是我師父的徒弟,不是你的徒弟,别以為我會尊敬你。”嵇若塵輕哼一聲,滿臉厭惡:“我師父不想見你,你别在這自讨沒趣!”
“這到底是師姐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我隻想聽師姐她自己說。”蘇黎越眉頭緊蹙:“師姐怎會收你這樣的徒弟?行事乖張,處處不合規矩!”
“呵,你說我不合規矩?那我便不合規矩了吧。”嵇若塵随手掏出四五片葉子,化作一道法陣,驟然朝蘇黎越罩去,下一瞬,蘇黎越隻覺頭皮一涼,還未及反應,便成了個光頭。
“我的頭發?!!”蘇黎越慌忙捂住頭,望着地上,又驚又怒:“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他惡狠狠瞪了嵇若塵一眼,迅速收起劍,飛身至宗主峰前。
宗主聞言,神色驟深:“越兒,他竟然一招便将你頭發剃光了?若他瞄準的是你的項上人頭,為父豈不是現在都見不到你了?”
“父親,您不是說他隻是個低金期的修士嗎?”蘇黎越滿心憤懑:“他如此輕易便能藏匿修為,不被您發現……難道,他修為和您相當?”
宗主神色也愈發沉重:“他至少已經邁入了寂月期。此人隐藏修為潛入我宗門,不知懷着什麼鬼胎。越兒,你先咽下這口氣,為父日後會替你懲治他的。”
“多謝父親。”蘇黎越猶豫着開口:“那那個林落元……”
“不必管她了。”
另一邊,林落元聽聞此事,眉頭輕蹙:“若塵,你這樣豈不是暴露了修為?萬一宗主追究……”
嵇若塵滿不在乎道:“暴露就暴露吧。我又沒透露過我的修為。他們能把我怎樣?何況,是那蘇黎越非要死纏爛打。我隻是削了他的頭發,又沒傷他根本,别人就算知曉了,也隻會道他技不如人。何況,這事太過丢臉,我估計他也不敢對外洩露。”
林落元輕輕一笑:“看來,你早就打算對他下手了。”
“是啊,師父,我早就看不慣他了。”他忽而湊過來,模樣溫順,低聲道:“師父,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嗯。”
蘇黎越被嵇若塵弄秃之後,便再也沒來了,林落元也落得清淨,開始專心修煉。她不停研習劍法,試圖在劍道上再進一步。
正當她漸入佳境之時,外界忽而傳來一陣巨大的喧鬧聲,弄得她有些心神不甯。
她皺眉出去查看,便見天際飛滿了各色靈寵,山頭站滿了擡頭張望的修士。這些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