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問題讓顧讓也頭腦發脹,等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姜行面前了。
“下雨了?”姜行看到他濕漉漉的毛發,立馬将它抱起來用紙巾擦了擦,擦的途中,那雙寶藍色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的時候,他甯願自己聽不懂貓語,不知道這具貓身裡是顧讓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知足,還想要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姜哥,你這貓....是不是有點兒過肥了啊?”
姜行語調上揚地嗯了聲,笑着反問:“有嗎?”
那人頻頻點頭,還讓其他人看:“有點兒,你多帶它出去逛逛,貓過肥對身體不好。”
姜行笑着應了,低頭看了眼腿上的貓,他還是保持仰頭看着他的姿勢,毛發沾了水,露出圓滾滾的身體,這麼看,确實是有點兒過胖了。
但更讓他驚奇的是,被說胖的顧讓也竟然沒有一點兒反應,有點兒不正常。
沒過一會兒,張建和仇尤回來了,一群人碰了個杯,拍了個合照便散了。臨走前,劉莉突然急沖沖地返回,看到姜行還沒走,松了口氣。
“小姜啊,你下個月15号能替我飛一天嗎?飛京,我那天要給孩子辦理轉學手續,學校那邊指定那天去,其他人也都錯不開。”
“孝哥能同意?”姜行問。
“隻要你答應了,陳孝那邊我去說。”
姜行掏出手機看了下日曆,下個月15号是星期六,便同意了。兩人畢竟是師父與徒弟的關系,又說了會兒話這才從飯店裡出去。
到家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姜行将顧讓也放到沙發上後便拿着睡衣進了衛生間。顧讓也打了個哈欠,耳朵聽到衛生間傳來的水聲,腦海裡自動回放起前幾天的事情,頓時心猿意馬。他幾乎沒怎麼猶豫,邁開腿直奔衛生間。隻不過這一次,衛生間的門關得緊緊的。
顧讓也用爪子扒着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沒過一會兒,裡面的水聲停了下來,傳來腳步聲,‘吧嗒’一聲,衛生間的門打開一條小縫。
沒等到姜行出來,倒是聽見重新響起的水聲,顧讓也便自己鑽進去。随着門慢慢打開,視野開闊,顧讓也在白色霧氣中看到一具朦胧地裸體。
隐隐綽綽,站在散發着霧氣的水流中,身上的每一處條紋清楚而剛硬。顧讓也仰頭,視線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看到某處,想起上次誤踩的觸感,頓時嗓子眼發幹,
浴室内的水汽很快就将他身上柔軟蓬松的毛發打濕,姜行關了水閥,拿過置物架上的毛巾圍住下半身,從花灑下走出來,随手拿了條短毛巾鋪到洗漱台裡,然後将顧讓也抱進去。
姜行拿出吹風機,瞄了眼洗漱台裡的貓,整個貓身像是沒骨頭一樣貼在内壁上,占滿了整個空間,軟塌塌的一灘,仰着頭癡呆地看着他。
好像是有點兒胖了。
顧讓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一滴水珠順着他狹長的眉眼流到鎖骨的地方,并打了個旋,然後不甘心的滑落,直入下半身的浴巾裡...消失不見。
看到他的視線,姜行突然将吹風機對準他,看到他被吹的龇牙咧嘴,睜不開眼,姜行笑了聲。
顧讓也被迷的七葷八素,即使被這麼捉弄了也隻是慢半拍地嘀咕了幾聲,然後跳到他身上,對準脖子咬了一口。
這口裡有欲望、有困惑、有迷茫、有不甘,他需要确認,确認今晚聽到的内容。
“嘶”姜行被疼的一抽,将他從自己身上抓下來。偏頭,抻着脖子對着面前的鏡子,看到紅血絲,瞄向一旁的貓:“你還真下的去嘴!”
嘗到嘴裡的甜腥味,顧讓也亮了亮一口好牙:“有什麼下不去的,又不是第一次咬。”
顧讓也舔了舔爪子,看着那齒痕,上一次咬的不重,舔更多。但這次被情緒操控沒控制好力度,看那程度估計要個好幾天才會消失。
姜行輕哼了聲,檢查沒有傷到血管後,将吹風機重新對準他,将他毛發吹打的幹淨透軟後抱着回到了卧室。
關燈後,顧讓也趴在貓條抱枕上,一雙寶藍色眼睛在黑夜裡閃着藍幽幽地光。
在他過去的生活裡,遇見過很多喜歡他的人,朋友、合作夥伴、下屬,乃至擦身而過的人,但都是嘴上說說或者借着自身的權利制造些不期而遇,但不可否認的是都帶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論對方出于何種目的,虛與委蛇已經成了他和人交往的方式。
一見鐘情?顧讓也不信。這四個字不過是見色起意的高雅說法。可正是因為這樣,姜行的選擇才讓他迷惑。
飛行員的工作時間黑白颠倒,工作時對身體和精神的要求都極高。三個月的休假對于這麼一個時時處于高壓緊繃狀态的人來說是個不可多求的放松機會。
可這樣的機會姜行竟然拿來給他當秘書!
總秘的工作強度絲毫不比飛行員輕,如果是對自己不懷好意,但這兩個月裡他表現的規規矩矩。反倒是自己,因為他的聲音時不時地意淫。
三個月時間一到,合同解除,他能帶走的就隻有一身的疲憊和完全用不到的工作經曆。
顧讓也不明白,他這麼做,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