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聽完花見月的話,看了看嘉裕郡主,面露難色,他負責保護在嘉裕郡主身邊,上京天師府的天師追妖獸去了,他現在也不敢随意走開。嘉裕郡主聽見花見月的話,又看到小天師望向她的躊躇神情,莫名有些生氣,雙手叉腰斥責道:“你還不趕緊去,這裡這麼多天師怕什麼,妖獸再回來,我自己知道躲。”嘉裕雖是受了驚吓,現在也恢複了鎮定。看着花見月一直忙前忙後的救治百姓,她心中也感慨頗深。
她雖貴為郡主,但自小也在天師府耳濡目染,除妖降魔是天師府的職責,妖獸為何會出現在此自有天師府去調查。天下安定不僅是天子的職責,也是郡主的職責,眼下百姓死傷一片,她也應該拿出郡主的身份,穩定局面。
花見月見嘉裕如此,朝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嘉裕揮揮手,不甚在意。轉身調派天師去找來更多醫士。小天師得了嘉裕郡主的命令,也不再糾結,帶着花見月就要離開,倏的她還想起一件事來,匆匆回到客棧裡面。
青衣男子還趴在地上,拖他進來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如同狗皮膏藥一樣,好似發生天大的事也不能觸動他分毫,看得花見月氣不打一處來。中年男人也才緩過神來,妖獸消失之後花見月就一直在忙,他都還沒找到機會謝她,見她進來,趕緊走到花見月身邊躬身行禮緻謝:“在下唐源,這是小兒子謙,剛才慌亂之中還未多謝姑娘仗義相救,唐某實在感激不經。”說罷朝着花見月深深鞠躬。
“還不知姑娘姓名,唐某來日必定好好報答姑娘。”花見月不以為意擺擺手,走到唐子謙身邊,擡腳便踹上去,結果忘了那隻腳受過箭傷,用力不夠,遂而趕緊換另一隻腳,狠狠連踹了好幾腳,唐子謙還是紋絲不動。名叫唐源的中年男人在一旁幹看着,也不敢出聲,花見月踹完呲着大牙沖他一笑:“如此便兩清了。”
扭頭又對着唐子謙鄙夷道:“無用之人才做無用之事,若是青娘見你如此這般,恐怕隻會高興自己跑得快。”聽到花見月提及青娘,唐子謙呆滞的眼神才慢慢回轉,擡起頭,目露欣喜問道:“你認識青娘?”
花見月隻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她還記得之前便聽地勝天說過,他自己在堂前說起青娘與他家的瓜葛,他的家人也是難得少有支持他與青娘的,雖然今日所見和她聽到的有些出入,無非就是他與家人之間有誤會,要麼就是青娘有所顧忌,她雖沒有查證,也不知他們之間到底因何演變至此,但今日這事便叫她看不起他,花見月本不欲和他多費唇舌,擡腳便往外走,臨了,還是想不通,轉身回來又是一腳,哂笑道:“你既知青娘是妖,還當着圍觀衆人堂而皇之說出來,這天下本就視妖物如同洪水猛獸避之不及,你卻隻管人前表示真心,殊不知非議罵名都在青娘身上,還無端為她招惹禍事,如此情真意切,我倒是沒見過。”
唐子謙急着開口解釋,花見月冷冷打斷他的話:“你若是真心愛護青娘,就省些功夫,少做些無用之事,便是為她好了。”
說罷跟着小天師走出去,隻留給唐子謙一道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