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圖膽小,自己獨自呆在這種地方别提多害怕了,看更何況面前的深坑裡面還有幾隻妖獸,雖然深坑裡面有法陣禁锢,但是他還是有些後怕。老圖趕緊後退幾步,站在離深坑遠一點的地方,躲在暗影之中,朝着花見月點頭,手卻不由自主暗暗抹去腦門上的汗。
花見月見老圖這個樣子,實在有些放些不下。想着要不把他帶着一起,又擔心地勝天回來不好遮掩,老圖見她面色猶豫,擠眉弄眼朝她笑道:“阿花,你可要活着回來啊!”花見月見他如此,心中反倒松下一口氣,見他找好位置藏好,她走到深坑旁邊,妖骨光暈在這裡最盛,想要進入迷障,這裡就是最好的位置。
她掏出一把匕首,現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已經愈合,現在隻能賭是這個原因能打開迷障入口,雖然她很不确定,但眼下隻有一試。冰涼利器靠近指尖,她突然有些下不去手,轉身想把匕首遞給老圖,老圖驚惶連連搖頭,花見月無法,隻能眼一閉心一橫,“嘶”的一聲倒吸涼氣,指尖皮肉割裂,殷紅的鮮血從指尖流下,她後悔不疊,好像割得太狠了,還真是把自己當妖物下手了。
突然,地面猛然晃動,她一個趔趄往深坑倒去,花見月來不及驚呼,就隻聽見坑内妖獸嘶吼尖嘯聲越來越大,老圖猛地跑到坑邊朝裡面伸出的手,想要抓住突然下落的她,他還從沒見過如何進去妖骨迷障,滿眼都是驚慌失措。
花見月眼前白光一閃而過,最後的餘光是妖獸幽深哀怨的瞳孔。
極速落地的重擊之力襲來,她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快要别摔碎了,随即便沒了知覺,渾渾噩噩間隻聽見一男一女的低語,她想聽清又無力抵抗眩暈,慢慢陷入混沌。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你是誰?”
花見月才睜眼,就見一把利劍抵上她的脖子,眼前哪裡還有什麼昏暗的大殿和有妖獸的深坑。花見月吓得連忙往後一縮,利劍跟着她的移動緊緊貼在脖子上,她擡頭一看,就看到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單手持劍,另一側袖管空空蕩蕩,正惡狠狠的緊盯着她,見到花見月上下打量他,手裡利劍又靠近她脖子,她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下心就割破了喉嚨。
“大俠,饒命啊,我們無冤無仇,你何必,何必利劍相向呢?”花見月一邊求饒一邊暗暗往後挪動身體,她一動才發覺自己竟睡在床上,被割破的手指處也已經被包紮好,心下不禁覺得奇怪,這男子好生古怪,救了她又想殺她,莫不是精神失常?
“大俠怎麼稱呼?請問,這是什麼地方?”花見月小心翼翼問道,男子冷峻神情不變,不屑冷哼一聲:“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手裡劍緊緊貼着花見月脖子,絲毫不肯松懈,花見月不敢動,她當然知道這是妖骨迷障,隻是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妖骨主人,這開場有些不一樣。
男子見她不語,冷聲道:“你還沒說你是誰,如何能進妖骨迷障之中?”花見月蓦地一愣,他竟知道這裡是妖骨迷障?不應該啊,難不成深坑之中有天師還活着,和她一起進去來,随即她又覺得不可能,他們六雙眼睛反複确認過,并無活着的天師,那這男子又會是誰?
男子似是猜到她的心思,幽幽道:“你還是第一個能進妖骨迷障的人,不,是妖。”
花見月又是一愣。迷障幻境皆是虛妄,他若是妖骨主人定然不會知道這是自身執念所化幻境,若他不是,他又如何能進來,原本她還以為隻有自己才能進來,花見月疑惑反問道:“大俠,你又是如何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