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慮副隊長現在對付那些人,接下來會不會對付自己的;懷疑副隊長是不是早就不想養老弱病殘,隻是一直沒有理由,這下借題發揮的;還有玩得好的被清理出去,心中不忿的;也曾經有過小偷小摸行為的一些人,先是愧疚、坐立難安,後續就變成無邊憎恨與惡意,希望嚴厲的副隊長趕緊被頂下,這樣自己的事就不會再發了。
包括有些家屬覺得,雖然那些被趕出去的是偷拿了一些,但副隊長難道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說不定是一樣貪、甚至更貪,從而心思浮動的。
還有一直以來就從未消失過的那點心思浮動:都是退役兵,自家的孩子半點不差,憑什麼沈青烈和程川柏能當這個隊長,我家的孩子就不成?
3号小隊的外出小隊倒是沒有個不服氣沈青烈和程川柏的,他們信任這兩位負責者,且相信這兩位隊長絕對不會傷害他們。家屬們嘀嘀咕咕些什麼的時候,他們會皺眉反駁甚至發火。
但長此以往呢?
看維樂絲有興趣,旁邊隊長無視沈青烈的表情,說了一些以前發生的事。
比如某位父親跟着隊伍一同出行結果被感染(這類要麼自己離隊,要麼讓隊員幫着自.殺),出于哀恸心态,會尤其照顧一下家屬/子嗣。
但這位遺孤仗着這點,覺得整個團隊都欠了他,更是額外敵視沈青烈。大肆拿取甚至搶奪他人的物資額度不說,好幾個月裡,沈青烈的被褥衣服要麼泡髒水要麼被撕壞。
看在他父親的份上,沈青烈全忍了下來。
大概是飄了,有次這吊兒郎當、末世前就是啃老族的小青年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沈青烈下臉,搶走他手裡的壓縮餅幹,丢到地上踩爛,叫嚣沈青烈導緻了他父親的死,就得給他贖一輩子罪。
沈副隊長能忍他嚣張,但忍不了他浪費糧食,忍了又忍這才沒亮拳頭。不過一巴掌扇過去,小青年接下來好幾個周還是隻能吃流食,因為半拉牙齒全活動了。
自那後小青年老實了一段時間。
但也沒安分太久,不知道他腦子到底是在腦殼裡怎麼轉的,又過來表示“兩個人兩清”,并要把親妹妹介紹給沈青烈。
先是直接稱呼沈青烈為妹夫,表示都是一家人了,再理所當然地插手隊裡公務、直接拿取沈青烈的食物,甚至強行撬開門鎖,讓妹妹脫光了在沈青烈的床上等。
接下來是隊長的重點。
于是維樂絲囧囧有神地聽着沈青烈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到大叫,半點沒有紳士風度地低聲怒吼“給老子滾”。
要不是因為怕聲音大了引來其他人,導緻真的有理說不清,被迫負責任,估計沈副隊長那為了捍衛自己的處男貞操所迸發而出的強烈驅逐聲連隔壁市都能聽到。
沈青烈紅着耳根咬牙切齒,勒住了隊長的脖子就往外拖。半點沒帶省力氣的,維樂絲都能聽到隊長的啞嗓低咳聲。
即将遠離這裡時,程川柏伸開長臂,撈走桌子上的酸奶,然後緊緊攥着那個小東西,連咳嗽都憋住了,目光炯炯地注視着維樂絲。
維樂絲就一瞬間福至心靈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爪一揮,表示交易(沈青烈的八卦=酸奶)成立了。
隊長心滿意足地被直拖了出去。
沈副隊長自己再回來的時候,耳根還是通紅的。不過因為膚色深,這點顔色并不算特别明顯。
“我……我當時跟特戰署這邊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是為了防範一些事情。”
沈青烈慢慢斟酌語言,“你應該不太清楚,一些比較好看的年輕男女,如果沒有‘主’的話會非常危險,也默認是可以被進行搶奪的。”
維樂絲也是這麼理解的,所以并沒有很意外。
“所以,如果這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我向你道歉。”沈副隊長眼眸微閃,去看維樂絲的表情。
維樂絲上輩子可能是個合格的社畜,冷酷無情,腦子裡面除了“休假”就是“錢”,半點情愛不沾。所以哪怕失了憶又失了智也沒有跟“紙片人”談戀愛的想法,也完全沒準備來段異世之戀。
所以她很無所謂地随便應了聲:“啊,沒事。”
沈青烈面上失落一閃而過,随即重新恢複,正色說道:“還有件事,特戰署監督差不多到輪替時間了。再過不久,我們就能跟着他們一起離開,到時候,就不用再擔心出問題,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麻煩。”
……
維樂絲:“……?”
靠!
這件事才應該是重要的、應該先說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