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裴娜娜,“嗯嗯嗯——這位先生,您知道什麼叫‘以身相許’嗎?聽您的意思,您是想入贅到我家嗎?”
達達利亞呆了呆,“欸?呃,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裴娜娜嚴肅道,“‘以身相許’的是要嫁人的那個,不然不就是被以身相許了嗎?這位先生,我老家可是璃月的,假如您真的要對我以身相許的話,将來可是要跟我回璃月的!你考慮清楚哦,你願意為了這一點點恩情就放棄遠在至冬的親戚,朋友,親人,和事業嗎?”
達達利亞糾結,表情變了幾變掙紮良久,頹喪的歎了一口氣,雙肩洩力似的垮了下來,無奈苦笑,“好吧小姐……我不願意。我可是女王陛下最忠誠的銀刃,弟弟妹妹最可靠的大哥,媽媽最信任的好兒子……怎麼可能為了區區愛情,就放棄自己最重要的家人與責任?不過……”
他的狗狗眼可憐兮兮的望着對面漂亮明媚鮮妍逼人的女郎,雙手合十小小的拜了拜,軟語央求道,“好心的小姐,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如果您也能成為我的家人的話,我保證,我會比這世上所有的伴侶更忠誠更可靠哦!”
裴娜娜不懷疑這一點。
達達利亞非常‘忠誠’。
熱情,爽朗,忠誠,直率,認真負責,明辨是非,立場堅定,思維清晰,憐憫弱小,愛護家人。
剝離因為對女皇的‘忠誠’而站在‘反派’陣營這一點,達達利亞可以說是個極好的人。
即使因為立場原因在其他國家是個‘惡徒’,但從他本來的立場來看,也能稱得上一句‘忠君愛國’。
假如她真的是那位‘阿芙羅拉小姐’,那麼這個世界上也許不會再有比達達利亞更好的結婚對象。
可惜……
她既不是真正的‘阿芙羅拉’,達達利亞也早已沒有了未來,更不可能擁有一位美麗可愛、可以陪活潑好動的他一起玩角色扮演的‘妻子’。
她凝視着小桌對面眼神期待又忐忑的青年,忽的垂眸低笑一聲,扭頭看着窗外的飛雪,柔聲淡淡,“【公子】大人……我們璃月的女孩子不會對人随意的托付終身的,您這樣追問也沒用。我們不是要去遊玩嗎?不如先約一次會試試如何?”
“當然。”被叫破了身份,‘遊戲’就結束了。達達利亞也收起了那路邊小可憐的神色,端正了坐姿,又是一位氣質從容驕傲的執行官大人。他想了想,笑道,“說起璃月的女孩子……聽說你們那裡講究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們在婚姻大事上,往往更相信閱曆更加豐富的長輩們的意見,否則就可能于名譽有損……
雖然至冬沒有那些奇怪的規矩,此地也并非璃月,但我願意遵循璃月的習俗,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無知與輕率,就讓小姐未來聲名受損……
假如今天的約會小姐不讨厭我的話,不如我去向小姐家中的長輩提親如何?”
他認真道,“小姐,也許您覺得我的行為十分輕率随意,就像一個無聊的花花公子在與您玩笑一樣,但請相信我,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我都是在以結婚為前提、相伴一生為目标在向您求婚。
請不要因為我過于直接就懷疑我的心意,之所以會這樣,隻是因為那份心意來的過于直白與強烈,讓我在瞬間便已經明晰。”
他試探着慢慢伸手,捏住了裴娜娜的手,沒有察覺到抗拒,便試探着小心翼翼拉到自己面前,垂首輕柔的行了一個吻手禮,“小姐,請認真的考慮我,不要把我隻當做一個熱鬧幼稚的玩笑。”
裴娜娜沒有吭聲,但也沒有把手抽回來,隻沉默的盯着達達利亞。
于是,達達利亞忍不住揚起一點唇角,頂着裴娜娜凝視的目光,悄悄的把她的手指攥進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