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編排弟弟。”她戳戳他腰間的軟肉,“惡狠狠”威脅。
“小荷花!”黎燕甯正吃着呢,餘光瞄到櫃台的雲荷,她馬上放下筷子,一把沖到櫃台将人拖走,“走走走,陪我坐坐。”
雲荷笑着跟她走了,秦安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但眨眼便忙起來。
黎燕甯招小兒再拿一副碗筷來,“小荷花,你家這菜真不錯,味足、料夠、菜量還多,比别的店菜量多出兩成,哎我真怕我們店争不過。”
“别貧嘴了。”雲荷笑道,“我們能頭一次做生意,前前後後花了好多時間研究,就怕開不起來把大家的錢打水漂,謹慎點總沒錯。”
黎掌櫃已經去别處發展,溫縣這點産業也就是留給黎家姐弟玩玩而已,黎掌櫃對他們要求很低,不虧錢就行。
黎燕甯摸了摸她的臉,感歎道,“真滑。”手感真好,她突然有點羨慕秦安了是怎麼回事?
自從上次在豫州塗了面霜,秦安就跟發現新事物一樣,拉着雲荷東買西買,塗臉的,塗手的,還有家裡的香胰子也換了……總之買了好多以前沒用過,甚至沒見過的東西。
倆人又閑聊幾句,雲荷便忙去了。
晚上關店時,大家雖然都累的隻剩半條命,但心裡很開心,林江大喇喇癱坐在椅子上,活像一個沒有骨頭的人,他沉沉吐出一口氣,“呼~真累,比我當初當跑腿還累。”
秦安踢了踢他腿,示意他收斂一點,“開店第一天不忙,這店就完了,不過今日勢頭很好,客人反饋菜品不錯。”
“那是,這可是我雲荷姐姐煮的,哪能不好吃。”小滿也在一旁臭屁道。
此話一出,大家都笑了。
林江收了腿,坐直身子,“還是嫂子的提議有用,今日我看夥計們的腿都跑地快擡不起來了,但臉上的笑一點沒落下。”
小滿也在一邊搶答,“廚子也是、廚子也是,我看他炒到後面手都快掄不動鍋鏟了,但前頭來報菜單,他馬上眼前一亮。”
這是他們想出來的一種獎勵方式。
店裡規定每天招待多少桌客人,若超過這個數,根據多出的桌數再給他們另算提成,後廚也是,每日規定炒多少道菜,多出來的再另外算提成。
不過達不到數也不會扣工錢,畢竟生意好壞很多時候都不是他們決定的,隻是這個獎勵更鼓動他們端起良好态度服務客人,做事起來更有動力,他們這些掌櫃少分點沒關系,要是店能做起來細水長流也是一筆巨款。
夥計們每月工錢也很可觀,普通夥計一個月的工錢等于金樽院領班工錢,廚子更是翻倍,這些做工的人都跟膳香閣簽了契約,不得無故曠工,有事要請假,廚師不得偷藝,菜品做法不得外傳……一經發現,則會賠很大一筆錢,二者簽字畫押後又去官府做公證,有契約在手,也不怕他們反悔。
“我看書學的,倒也不算我自己的主意。”雲荷道,今日有些累了,她這會兒不太能提得起精神。
秦安心疼的幫她捏捏手臂,轉頭跟衆人說,“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往後還有的忙,大家晚上一定要睡好。”
想起今日絡繹不絕的客人,大家頓時又有動力。
其實今日雲頌言也來幫忙了,隻是到午後他便被雲荷趕回去,這會兒隻剩小夫妻兩個沿着夜路回家。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雲荷扯了扯秦安的袖子,“我們還有香食坊呢,怎麼辦?”
這段時間太忙,倒是沒想起它,秦安沉思片刻,問道,“你想如何?”
雲荷考慮再三,便說想把它賣了,“……我們如今忙着膳香閣,也分不出精力管它,一直關着門也不是個事,倒不如把它賣了,還得幾十輛銀子花。”
“好,聽你的,忙過這段時間我們便抽空賣了它。”對于媳婦的決定,秦安一向不會反駁,當下就差舉雙手雙腳贊成了。
忙過大半個月,人們對膳香閣的熱度稍減,雖然每天的客人還是很多,但隻要安排一下,還是能抽出空的,秦安在香食坊貼了一張買賣布告,三天後便有人上門想買。
他跟林江說了聲,讓他和小滿看着點店裡,便和雲荷出門了。
買家叫顧來,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長着一副儒雅樣,行為舉止也符合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