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自從得知冢山的消息後,那向來清冷的面容上雖未顯緊張,可緊攥着古籍的手指關節卻微微泛白。
她在屋内靜立片刻,腦海中不斷思索着線索,眼神中的焦慮卻難以掩飾。她一遍遍翻閱對比着古籍的地圖,試圖尋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終于,經過一番仔細研究,她發現冢山如今就在妖界和人界的邊界線處,名喚重山。
她的心微微一沉,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片刻都不容耽誤。
她攜着古籍和新舊地圖來到書房門前,輕聲說道:“掌門,梵音求見。”
屋内,掌門的書房略顯淩亂,書桌上堆滿了一小堆一小堆的卷軸,有的攤開着,有的卷着,旁邊還放着幾支粗細不同的毛筆和一方墨硯。
掌門正專注地在書案前書寫,聽到梵音的聲音,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擡起眼看向門外,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進。”
梵音輕輕推開房門,邁着沉穩的步伐向前,恭敬地行禮。她身姿挺拔,眉間掠過一抹清傲,神色平靜卻透着堅定。
她微微低頭,低聲道:“關于此前瞢蓉已有線索,根據古籍記載,瞢蓉的作用是使人無法生育,此毒草陰狠至極。
目前比對新舊地圖來看,瞢蓉如今在人妖兩界的分界線的重山。
那裡地勢險要,環境複雜。梵音自請前往重山,一探究竟。
還望掌門應允,弟子定當不辱使命。”
掌門聽到梵音所言,緩緩站起身來,神色嚴肅而凝重。他伸出雙手,鄭重地拿起古籍和地圖,眯起雙眼,細細查看。
隻見他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
過了好一會兒,掌門才放下手中之物,雙手負于身後,在書房内來回踱步。
他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後,擡頭看向梵音,沉聲道:“梵音啊,此去冢山,非同小可。
那地方異常危險,憑你一人,實在放心不下。
若要前往,讓伏禦陪着你,多幾分保障。”
“是,弟子聽令。”
梵音微微欠身為禮,動作優雅而恭順。她小心地将古籍收入袖中,随後轉身離開了。
須臾,梵音便迅速收拾完行李,來到了定律司門口等待伏禦。
此時,陽光灑在她身上,映出她修長的身影。她身姿筆直地站在那裡,神色平靜卻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伏禦提步前往門口之時,一眼就瞧見梵音已經在靜靜地等候着了。
他心中甚是意外,不由得怔了怔,臉上滿是歉意,連忙說道:“聽到掌門傳令後,我就立刻開始收拾行李,可沒想到還是讓師妹久等了。”
梵音微微一笑:“師兄說笑了,話不多說我們趕緊出發吧。”
伏禦微微颔首,他們同時祭出佩劍,躍上劍身,即刻禦劍飛行前往冢山。
他們越過高山峻嶺,腳下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山峰高聳入雲,雲霧缭繞其間,宛如仙境。
山間綠樹成蔭,郁郁蔥蔥,偶爾能看到飛流直下的瀑布,如銀練般懸挂在峭壁之上,水花四濺。
飛行許久終于落地重山,隻是他們剛一落地,就察覺到重山的氛圍很不對勁,兩人對視一眼便謹慎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他們按照地圖小心翼翼地前行,周圍靜谧得可怕,仿佛連一絲風都沒有,隻有他們輕微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回響。
突然,毫無征兆地,濃重如墨的濃霧以鋪天蓋地之勢洶湧而起,瞬間将他們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
這濃霧濃稠得好似無盡的黑暗深淵,吞噬着他們的視線和希望,讓人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恐懼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
伏禦急聲道:“師妹!保護罩!”
梵音聞言朝着聲源處望去,她在濃霧出現後就立刻設了保護罩了,正欲回話。腳下的地面猛地塌陷,兩人瞬間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陷阱。
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心髒急速跳動的聲音,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做出反應。
隻見一隻兇悍無比的金棘獅從黑暗中猛撲而出,那鋒利的尖刺瞬間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利劍般射向伏禦。
伏禦神色沉着,往日溫柔的眼眸中此刻卻難掩慌亂,他低聲喃喃道:“居然是金棘獅,有點棘手了。也不知道師妹如何了....”
伏禦迅速揮舞手中佩劍,劍風呼嘯,形成一道劍之護盾。劍盾之上劍氣縱橫,試圖抵擋這如暴雨般襲來的緻命攻擊。
然而,那金色光芒的沖擊力巨大,如萬噸巨錘砸落,震得伏禦虎口發麻,佩劍在手中顫抖,差點脫手而出。
同時,金棘獅猛地撲來,巨大的身軀攜帶着排山倒海之勢,帶起一陣狂風,吹得伏禦發絲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