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嘴角緊抿,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靠近的凜冽氣息,她背起梵音默默禦劍飛行,身體微微顫抖着。
伏禦正欲上前将梵音攬到自己身上,擡手想說梵音可以由我背着。
一旁的沈觀用扇子将他的手打落,一幅勝券在握的挑釁賤笑:“收起你的心思。
雪兒不是嬌弱女子,你若此時和她搶梵音,你會被暴打。”
伏禦聽他這樣說,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暴跳如雷道:“即使你叛出定律司,我也是你師兄。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沈觀有些好笑地瞅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你都說我判出定律司了,我為何要敬你?”
地獄犬也在沈觀身側颔首,“嗷嗚”!我贊同!
伏禦被氣得把臉轉到一邊,雙肩劇烈顫抖着,嘴唇哆嗦着,立刻禦劍起飛。
沈觀眼神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冷哼一聲:“哼,還妄想和我鬥。”随後彎腰摟住地獄犬跟上他們幾人。
在另一邊,聖主等人圍坐在那富麗堂皇的殿堂之中,殿堂内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他們全神貫注地通過實錄鏡窺探着伏禦和梵雪的每一絲動靜。當瞧見他們準備破陣的那一刻,聖主原本還透着幾分閑适從容的神色,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那細長如刀的眼睛,刹那間眯成了一條充滿危險與威脅的縫隙,陰鸷狠毒的光芒在其中瘋狂閃爍,好似暗夜中伺機而動的惡狼。
“哼,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膽大包天地挑戰本聖主的無上權威!還妄想破陣!”
他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這憤怒的話語,他緊抿的嘴唇好似寒冬中被凍得僵硬的直線。
他毫不猶豫地雙手合十,口中急速吟誦着神秘而古老的咒文,每一個音節都仿佛蘊含着無盡的魔力。
他的周身驟然泛起一層幽暗的紫芒,光芒如電流般在他身體上跳躍遊走。
猛地,他睜開雙眼,瞳孔中射出兩道猶如實質的冷冽寒光,大聲怒吼道:“給我去!”
伴随着這聲令下,一股洶湧澎湃的魔力從他體内如決堤的洪流般噴薄而出。
隻見他雙手向前奮力一揮,刹那間,虛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暗漩渦,無數閃爍着詭異光芒的符文在漩渦中旋轉飛舞。
緊接着,實錄鏡中成群的食人鳥從漩渦中呼嘯而出,它們身軀龐大,羽毛如鋒利的刀刃,雙眼閃爍着血腥的紅光。
這些食人鳥尖叫着,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穿透靈魂。
它們扇動着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翅膀上燃起熊熊的黑色火焰,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朝着梵音等人所在之處疾飛而去。
然而,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奇迹般地成功破了陣。
隻見那陣法破碎的瞬間,光芒沖天而起,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炸裂,強大的能量波動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洶湧而去,所到之處,山崩地裂,飛沙走石。
“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荒謬至極!還将本聖主視為心頭珍寶、悉心照料的烏烏都給無情吞并了!”
他瞪大了雙眼,那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極度震驚,以及仿佛能将世間萬物燃燒成灰燼的熊熊憤怒火焰。
就在這時,乾坤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雙手抱在胸前,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你不是自诩卦神嗎?這隔山之陣你當時和聖主許諾,吹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如今怎的就被破了?”
卦神想起自己那剛接好的腿,“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瞬間磕出一片青紫,聲音顫抖而急切地說道:“聖主息怒,小的罪該萬死!小的願立下生死狀,親率手下立刻出發,哪怕拼上這條性命,也定要将梵音等人圍剿誅殺!
若不能成功,小的願以死謝罪,任由聖主處置,絕無怨言!”
聖主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那森冷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冰刃,死死地盯着卦神,大殿内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根即将繃斷的弦。
衆妖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觸怒了此時處于暴怒邊緣的聖主。
“準。若失敗了提頭來見!”
聖主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寒音,讓人不寒而栗。
卦神聽聞聖主之言,渾身一顫,連忙叩頭謝恩:“多謝聖主!小的定不辱使命,若有差池,甘願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