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禦前往客棧之時,發現周圍全是被燒焦的毒淵惡祟,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殘留的邪惡氣息,令人幾欲作嘔。
他的眉頭緊皺,心中愈發惴惴不安,腳下步伐如風,恨不得立刻飛到廂房。
待到他終于趕到廂房之時,看到梵音正在撕毀衾單試圖給梵雪止血。
床榻旁全是散發着惡臭的毒素污穢,梵雪躺在地上,傷口處鮮血汩汩流出,像決堤的江水一般,染紅了大片地面。
地獄犬乖巧地站在梵雪手邊,毛茸茸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它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擔憂,粉色的小舌頭輕輕舔舐着梵雪手上殘餘的血漬,仿佛想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她安慰。
伏禦心頭一緊,急忙沖上前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焦急地問道:“梵雪怎麼樣了?”
梵音的臉色凝重得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雙手不停地忙碌着,額頭上已滿是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白皙的臉頰不斷滑落。
她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往日清冷自持的模樣早已不複存在,眼裡全是淚水和自責,聲音顫抖地說道:“雪兒為了護住我擋下了毒淵惡祟的傷害,還好小黑将毒素隔空吸了吐了出來,現今隻是這傷口太深,血止不住。”
伏禦趕緊蹲下身來,查看梵雪的傷勢,神色變得十分嚴肅,緊抿的嘴唇透露出他的緊張。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傷口,額頭也漸漸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雙手沉穩而熟練地開始為梵雪處理傷口。
梵音在一旁緊張地看着,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都泛白了。
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梵雪傷口的流血終于漸漸減緩,伏禦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了下來。
“現下已無礙,多虧這隻地獄犬将惡淵毒煞的毒素吸出來了。目前就是失血過多,并無大傷。”
小黑聞言,歡快地甩了甩自己毛茸茸的小尾巴示威,那尾巴就像一根靈動的小鞭子。
它圓溜溜的眼睛裡閃爍着驕傲的光芒,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巴,模樣可愛極了。
梵音凝視着雪兒每一絲的表情變化,那目光猶如細密的針,不放過任何細微之處。
她她的眉頭緊蹙,雙眼全是憤怒,口中語氣更是淩厲之極:“這個召喚毒淵惡祟之人,我定輕饒不了。”
伏禦眸色中掠過一抹寒意,支支吾吾道:“師妹,不僅僅隻有毒淵惡祟。
客棧外全是陰屍毒煞,是....”
他頓了頓,随後有點猶豫的模樣,他繼續道:“是沈觀在拖住它們,也因此我才将村民疏散到地穴之中。”
梵音唇角不為人所察知地暗暗抿緊了一下,轉過頭來,仍是一派清風般雅素的神色,淡淡道:“師兄,你且帶雪兒到地穴,保護百姓和雪兒的安全。
能召喚這兩種百年妖獸的,定是要在整座城的命脈之處才能召喚出來。否則,定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些數量源源不斷,不能僅僅想着如何斬殺,而是如何破陣。”
伏禦心頭一震,霍然回過頭來,卻見梵音容色清淡,神情肅殺。“好,一切聽師妹的。”
伏禦小心翼翼将将雪兒摟在懷裡,準備起身離開之際卻見雪兒的手還緊緊握着梵音的衣襟。
“師妹……”
梵音察覺到衣角的拉伸,低頭垂眼望向梵雪的神色瞬間溫柔,那種溫柔是像柔水一般。
她不舍得将妹妹的手拽開,隻得揮劍将衣角處砍斷。目光中漾着暖暖的溫情,她軟柔地撫摸了一下梵雪的頭發,眼神中滿是憐惜和疼愛:“雪兒,莫怕。相信阿姐,阿姐很快就回來了。”
伏禦從未見過梵音如此這般的溫柔,他自小就是獨生子,卻在這一刻被姐妹之間的血脈相連感動到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的聲音略帶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紅:“師妹,你且安心吧。我會照看好雪兒的,直至你回來。”
梵音面上浮起清冷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寒冬中的梅花,“多謝師兄。”
小黑犬嗷嗚了一聲,表示自己要留在梵音身旁。伏禦擡眼看了一眼小黑後,看向梵音堅定地點點頭,摟住雪兒禦劍飛向地穴。
梵音也起陣開始探尋這座城的命脈之處,隻見她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那緊蹙的眉頭顯示出她的全神貫注,心中滿是焦急與期待。
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從她纖細的指尖飛出,融入腳下那閃爍着奇異靈光的法陣之中。
法陣的線條猶如流淌的星河,璀璨奪目,靈光閃爍間,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湧動。周圍的空氣都被這強大的靈力波動所扭曲,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小黑則在一邊嚴陣以待,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警惕地掃視着四周,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聲,為梵音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