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就好,祁哥,你拯救了這家店。”一臉驚恐的遊弋頓時大松口氣,放心地拍拍胸口,惆怅地開口,“你是不知道,我表哥脾氣可爛了,得罪他的人,不死也得半死不活,極其小氣、沒有肚量,睚眦必報,特别歹毒。”
祁厭:“……别說了,你先過去吧。”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哥哥,遊弋的戲精程度不亞于其他人。
祁厭直接把眼鏡塞他手裡,自己轉身回到吧台。再聽下去,普信A又得上線,開始浮想聯翩,分析各種感到奇怪的細節了。
“啧,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遊弋吐槽一句,他可是在暗示祁厭,沈溪流的性子不好。
如果可以,最好别和他合作,這人性子冷漠又挑剔,絕對是遊弋見過最差的合作夥伴,而且沈溪流還特别小氣,要是真合作了,那就絕對不能得罪,否則就得遭罪。
算了,對方不識好人心,壓根沒領會他的暗示,相信未來一定能理解。
帶着這樣的想法,遊弋拿着眼鏡去休息室,也不敲門,大大咧咧地推門就進:“聽說你想見我,幹嘛啊?不會是來替爸爸勸我回家吧?”
休息室内,沈溪流正翹腿坐在椅子上,後背挺直,手裡握着一條白色的毛巾,修身的淺藍色風衣垂墜感很好,顯得他身形高挑清瘦。隻是那張有些蒼白的面容非常冷漠,左眼下三顆淺淺的淚痣,自帶一股厭世傲慢的孤高冷漠。
随意擡眼過來,這張傲慢的面容就好像在居高臨下地藐視着你,仿佛在說:你在說什麼蠢話呢?
事實上,他也這樣說了:“你在說什麼蠢話?”
我愚蠢的弟弟啊。
大腦自動為沈溪流配音,遊弋一臉不爽地把眼鏡丢給他:“那你來做什麼?以你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沒事來見我吧?而且還戴眼鏡?沈溪流,你什麼時候變成近視眼了?難道說是用來裝知性嗎?”
沈溪流接過眼鏡,垂眸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祁厭給他撿回來的,頓時心情不錯地開口:“與你無關。”
“哈啊?”你來找我,卻說和我無關?你有病吧?
遊弋話還沒說出來,就看見沈溪流從兜裡取出了一張黑卡,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泛着五彩斑斓的迷人光芒。
眼神頓時一變,他猛地滑跪到沈溪流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笑容無比燦爛,近乎虔誠地開口:“噢,我親愛的、溫柔的、帥氣的歐尼醬,您這是來救您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可憐無助又弱小的弟弟嗎?”
前一秒還在互看不順眼,後一秒就果斷滑跪。
遊弋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指,想要抽出沈溪流手指間的黑卡,并且深情款款地開口:“哥哥,你是不知道,自打我離開家門以後,就逐漸意識到,這個家裡對我最好的人一直是你!
隻有你把我放在心上,口是心非地教育着我成長,過去的拳打腳踢都是在鞭笞我前進,是愛的證據!如果沒有你過去的幫助,走出這個家以後,我大抵是會餓死在外面,根本沒有機會走上追求夢想的道路……”
“别盡說這些惡心人的話。”沈溪流面無表情地打斷他,“要錢可以,但接下來我要你做什麼事情都必須聽命。”
“您這都是什麼話呀。”遊弋一臉嗔怪地看他,手指快速抽出沈溪流手裡的卡,塞進自己兜裡,“您可是我的歐尼醬,我的衣食父母,想要吩咐我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前提是不能讓我背着良心噢。”遊弋給了他一個Wink。
沈溪流:“……看來你這陣子在外面學了不少惡心人的招數。”
“嗐,都是學我們主唱,有用就好。”黑卡拿到手,遊弋雀躍地跳了起來,這下子總算不用過苦日子了,“哥,爸爸不知道你給我黑卡吧?”
即使嘴上說着絕對不會為金錢低頭,但遊弋腦子還是很正常的,面包和理想都能拿下的時候,自然不會兩者都放棄。
“暫時不知道,你别像過去揮金如土,正常使用的話,他也不會發現。”沈溪流神色淡漠地說道。
遊弋眨巴着眼睛:“那能買一輛跑車用來上班嗎?不用太貴,就我以前買過的最低檔次就行,再低下去,可能不太安全。”
他們住的地方,離酒吧太遠了,每天出門都特别麻煩,又是地鐵、又是公交車,還得打車,好累人的。
“呵呵,你提車當天就可以順便下地獄了。”
沈溪流譏諷一笑,哪來的愚蠢天真富二代?
哦,他們沈家養出來的。
“……小氣。”
沈溪流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用手帕包着眼鏡收好,珍惜地握着毛巾,站起身:“再多說一句廢話,卡還我。”
遊弋猛地捂住自己裝卡的兜,眼神卻落在沈溪流手上的毛巾:“給出去的卡,哪能收回去,哥,你這樣子太沒格調了!先不說這個,你是想讓我做什麼?”
他果斷轉移話題。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沈溪流垂眸看他,嘴角帶着很淺的笑容,“我有一個喜歡的人,你得幫助我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