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路過校門口那家花店,看見在做促銷,就随手買了。”祁厭買了又後悔,情緒起伏比尋常更大,“要不送給你吧?”
“不要。”
魏學弟拒絕,幽幽說道:“蘭花難養,容易養死。哥,你自己拿回去吧,易感期少在外面走動,對其他人很不友好的。”
祁厭知道自己精神狀況差,拎着盆栽就離開,思緒太亂的他,連路過的陳不謙和他打招呼都沒看見。
“我靠,這個信息素的濃度,他易感期來了?!”陳不謙一進入實驗室,就下意識捂住口鼻跳出去,同性相斥。
正站在實驗室中間噴灑信息素清除劑的魏學弟看了過去:“看來alpha果然比beta更敏銳,我已經在清除了。”
不太正常,祁厭以前也在易感期外出走動過,但都沒有這次誇張,打了好幾針都沒能控制信息素洩漏。
“學長,你知道他遇到什……”
魏學弟正想問一下陳不謙,就聽到他蹲在門外狂笑起來,對着手機發語音:“哈哈哈,兄弟姐妹們,我跟你們講啊!祁厭那家夥的易感期居然來了,而且信息素超可怕哎!”
“我一進入實驗室都快被熏到了,以他的習慣,肯定是打過抑制劑和安撫劑!這樣都沒有壓制下來,說明這家夥腦子不純潔啊!肯定在想怎麼鑽omega的被窩裡,藏人家衣櫃築巢,以後誰再說他清心寡欲,我非得掰扯一下這事給他們說說……”
【欸?他易感期來了還去做實驗嗎?】
中午還是太早,酒吧群裡沒幾個活人,陳不謙注意到這條信息是遊弋發的。
“好像是來拿東西,就這種鬼狀态,誰能做實驗啊。他的命不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嗎?萬一他失控了,麻煩就大咯。”
在易感期、發情期使用抑制劑不是最優選,這違背自然規律,用多了會導緻人體内信息素平衡打破。
【了解。】
遊弋飛快回了兩個字,就再也沒有回複,陳不謙感覺自己好像在唱獨角戲,有點無聊,明明難得祁厭出現這種問題,居然沒人好奇。
臨走前,祁厭吃了顆口服的信息素抑制藥物,體内的血液流動比尋常更快,皮膚發燙,呼吸變得急促,走在學校的路邊仿佛能夠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噗通、噗通。
在藥物的作用下,大腦是清醒的,但情緒是糟糕透頂的,甚至無法用言語形容,焦躁不安,難受,無法訴說的渴望讓他現在變得沖動,不受控制地産生幻想幻聽——
【行啊,看在你做得不錯的份上,今天你跪着和我做。】
一道充滿譏諷的冷淡聲音在耳邊響起,穿着黑色家居服的omega用嘲諷的眼神盯着他,神情清高又傲慢,像是在戲弄人一樣。
他們之間做這種事向來沒什麼情調,甚至不脫掉衣服,減少接觸面積。
房間裡的信息素清除劑得大量釋放,保證讓二人嗅不到對方的信息素,套子也要戴好,避免弄到裡面,還得避開關鍵位置,不能太爽,最好怎麼快怎麼來。
偏偏每次他都反着來,alpha的本性是喜歡看omega失控地攥緊床單,黑發沾濕,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表情。
縱然身上衣物穿得整整齊齊,卻掩蓋不了身體反應,柔韌的腰線繃緊,在細細的顫抖,很誘人。
omega本意是拒絕發出任何聲音,早點結束早點好。可當不小心被碰到關鍵位置時,就會不受控制地臉頰泛紅,失神地發出急喘,相當澀情。
于是,他笑了起來,托着臉,看着冷漠的omega,桃花眼深情缱绻:“行啊,每次都讓你跪,确實傷膝蓋。”
“别說這種話。”
這話說得太暧昧,讓omega忍受不了,冷冷瞥他一眼,蒼白漂亮的臉上帶着反感,眼下的三顆淚痣更襯得他清高傲慢,仿佛瞧不起任何人。
“選擇這個姿勢,僅僅是因為不用看你那張臉,别把自己當回事,真讓人惡心。”
笑容消失了。
“靠!”
祁厭将手掌搭在路燈上,支撐身體,熱得額頭滾落汗水,玻璃劃破的傷口陣陣刺痛。
為什麼會把沈溪流的臉代入夢裡人的臉,他已經失控到這種程度了嗎?!果然不能繼續在外逗留,得立即回家,趕緊度過這個糟糕的易感期。
祁厭快步走向校門外,準備打車回家,但剛走到道上,便不得不停下腳步。
幾個高大威猛的保镖攔住他,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開口道:“祁先生,我們易董請你一叙。”
“不去。”祁厭沒甚興趣,面無表情地道。
如果換個時間,他不介意和生物學父親叙舊,但此刻的他隻想回家度過這難受的易感期。
然而保镖擋住他的路,強勢地将手機塞到祁厭手裡,祁厭表情冷漠,易感期的alpha受不得任何挑釁,但是和這群人發生沖突沒有作用,理智在壓制情緒。
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正欲讓易鴻立叫人滾遠點,對方先開口了:“衍之,你說,如果你的研究成果被人搶先一步發表在學術周刊上,會怎麼樣呢?”
熟悉的、惡心的、帶着威脅的聲音響起。
“……”
祁厭表情驟然變得冰冷,手掌不受控制地捏緊,發出清脆的咔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