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淅倚靠在拐角,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昔日的好兄弟是否會變成舉報他“奪舍”的正義之士,指日可待!
更何況他還把他的胸當作馬鞍,一直捏着不放。
天呐,他發癫占了男人的便宜。
“陽陽,在那兒站着幹嘛呀?”
陽淅被吓得一激靈,擡頭看向唐見予吞吞吐吐:“我,我......”
他扣着手指,不敢多言。
“怎麼了?快過來吃早飯。”唐見予早聽見開門聲了,結果這都過去三分鐘了,幾步路的距離還沒走到,“頭還疼嗎?”
陽淅點頭,而後又搖頭。
唐見予蹙眉,關切道:“到底疼不疼呀,疼的話我現在就去買藥。”
陽淅堅定搖頭。
他确實頭疼,但不是因為酒精啊。
他緩慢滑到餐桌,雙眼盯着唐見予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蛛絲馬迹。
很平靜,唐見予并沒有任何異樣。
“對不起啊。”不管怎樣,先道歉再說。
“什麼?”唐見予不解。
“我昨晚好像......”他指了指唐見予的胸口,“襲你胸了。”
“但我發誓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
唐見予笑笑,“沒關系的陽陽,你想摸就摸。”
“!!!”陽淅上半身前傾,“那怎麼行,這種事不管對象是男是女都是耍流氓的。”
他是很真誠的道歉的。
要說男人之間碰一下胸也無妨,主要是他依稀記得不僅一直捏着人家的胸,那該死的手抽空還扯了他的點點。
罪過呀罪過。
要誰這樣對他,誰管喝醉沒,直接開揍了。
唐見予順勢摸摸他的頭,“那這就算抵了。”
給陽淅整不會了,怎麼跟摸寵物狗一樣。
他若有所思坐直,而他還總覺得唐見予gay裡gay氣的。
難道是長得太漂亮的原因?
算了,要緊事比較重要。
陽淅咬着紅糖饅頭,小心翼翼開口:“你,沒有想問我的嗎?”
“嗯?”唐見予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經道:“你想說什麼?”
“就...昨天我不是喝醉了嘛,肯定瞎咧咧了,”陽淅覺得嘴裡的紅糖饅頭難以下咽,明明很甜,“...吧。”
這幅心虛的表情,唐見予懂得很,笑出聲:“陽陽,你真的好可愛哦。”
陽淅:“......”
我跟你說正事,你就知道說我可愛。
“陽陽我知道你想問清楚什麼,我就一個回答——”唐見予明白陽淅的顧慮,但他也想讓他知道,他們永遠都站在同一方。
“相信我。”
唐見予目光灼灼,陽淅眼眶含淚。
要說他在親生父母離世後就從來沒哭過,總是告誡自己眼淚不管用,有那哭的時間不如多賺點錢吃飽飯。
這次卻因為簡單三個字差點熱淚縱橫。
他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快兩個月了,心裡懷揣着巨大秘密,經常做噩夢驚醒,害怕成為衆矢之的,害怕原身來讨伐他侵占了他的身體,更害怕他現在的父母朋友都是假的。
現在唐見予說相信他。
知道他不是真的陽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會替他保守秘密。
他們是同一陣盟的人。
陽淅嘴裡叼着饅頭,走到唐見予身邊彎下.身抱住他。
唐見予正準備回抱,耳邊卻傳來令人無比心寒的三個字——
“好兄弟。”
這貨說完還不忘拍兩下他的後背。
還真把他當兄弟了。
唐見予無話可說,他輕輕推開陽淅,“你還是好好吃飯吧。”
陽陽怎麼還不開竅。
吃完飯,陽淅去洗頭洗澡。
宿醉一晚,今早起來不知道身上多大股味兒,也就唐見予這個好兄弟不嫌棄他,還給他準備早飯。
陽淅在浴室裡哼着小曲兒奮力洗刷身上的異味,突然他搓到一個光滑無比的地方。
“嗯?我這是......”
“啊!”
浴室裡傳來一聲大叫。
把在廚房裡收拾碗筷的唐見予吓得連忙跑到浴室門口,“怎麼了陽陽?”
裡面傳來聲音,“沒沒事。”
“真的沒出什麼事兒嗎?”他說真的擔心陽陽在浴室放松意外。
“真的沒事,你去忙吧。”
哪有什麼事兒啊,隻是陽淅剛發現他腋下無毛了。
他這輩子除了初二發育前那處地方時光滑的,後來每天都是毛茸茸彰顯着男人氣概。
他來這裡這麼長時間從沒想過連腋毛都會消失,畢竟即便是omega但前提也是個男人呀。
所以對那個地方不怎麼關注。
哪個猛男會沒有腋毛啊!
哦,是gay。
可他不是啊!
陽淅欲哭無淚,使勁搓着腋下肉,為消失的全體毛毛默哀。
“真的沒事嗎陽陽?”唐見予洗完碗就在浴室門口守着了。
“啊?”陽淅打開門就看到唐見予那關切的眼神,他撓撓後腦勺,小心翼翼開口:“真沒什麼事,就是......”
後面幾個字聲音太小,唐見予沒聽清。
“你說什麼?”
“我說...有個問題,或許很沒禮貌,但我真的很想問。”陽淅破罐破摔了。
唐見予認真聽着。
“請問您有腋毛嗎?”尊稱都是用上了。
唐見予一哽,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