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知道住處,麗茲小姐,在這次戰争中,關于波查士兵傷亡慘重的事,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弗蘭克·伍德醫生低聲問。
“嗯,範甯的士兵英勇善戰,波查軍隊難以招架,大多身負重傷,就算有醫生診治,也很難救回來。”麗茲停了下,又說,“可能波查的醫生也根本無法應對這麼多傷員,藥草等後勤物資恐怕也不夠了。”
弗蘭克又說:“大約一個月前,我去前線軍營查看我方士兵傷勢時,曾聽到剛被抓來的波查俘虜發生了争吵,似乎有個士兵是主動投降的,他的同伴都在指責他。”
“那個士兵忍無可忍,說與其回去等着不知道哪天莫名其妙地死掉,還不如投降,說不定還有一點生存的機會。”
“他不停地詛咒波查一家,說阿菲·波查是虛僞邪惡的女巫,埃迪·波查包庇至親,對妹妹阿菲害死無數傷員一事不聞不問,隻顧着讓他們沖鋒作戰,像擺弄棋子一樣對待無所謂的人命。”
麗茲盯着弗蘭克,“你的意思是,那個在前線擔任醫生的阿菲,托德領主的女兒,通過某種方式,謀害波查傷兵的性命?而帶兵作戰的埃迪對此視而不見,毫不在意?”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阿菲雖然加入了教會,但根本不會一點魔法,也能當女巫嗎,再說,害死己方的士兵,對他們也沒好處,這麼做,真是讓人費解。”
麗茲搖搖頭,隔着馬車厚厚的褐色窗簾,往波查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們兄妹到底有什麼變化和打算,我們這些外人無從得知,但那麼多波查士兵無可挽救地死去,恐怕是有些古怪。”
麗茲聽完,愣了下。她直起身,又看了眼波查的方向,“說起來,波查領地上那位達倫祭司,近幾年來,是不是一直深居教會,不怎麼出來活動,也很少參與教會事務……”
“就算他從年輕時就被稱為罕見的天才,如果總是不問世事的話,有些地方難免會有疏漏吧。”
弗蘭克點頭,“我也猜測,自從總教會因為幽靈事件,下令清除邪惡異端後,波查領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而這次他們損失慘重,會不會和幽靈有關。”
“幽靈……”麗茲望着弗蘭克,“你剛才提到潛入瑞瓦城的波查俘虜,難道是想說,他們可能和幽靈有關,所以才悄無聲息地害死了城裡的士兵嗎?”
“是,瑞瓦城一向太平,原本傷勢痊愈的士兵從沒出現這種情況,偏偏昨天他們進城後,事情就發生了,除了和我們仇恨深重的波查人,我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我還懷疑,他們是某種‘容器’。”
麗茲沉默了一會兒,“之前,我在教會見到喬伊芙祭司的時候,她也提醒我,這幾個波查俘虜要盡快抓捕處置,看來我們要馬上行動了,加強巡邏兵力,在可疑場所增加守衛,不然隻怕會有更多人死去。”
弗蘭克皺了下眉,沒再說什麼,而駛向領主府的馬車也越來越快了。
“……黛西?”加蘭伸手在她眼前揮了幾下。
黛西看了看停在面前,目露關切的三人,小聲說:“昨晚瑞瓦城士兵暴斃的事,麗茲和她的醫生朋友已經認定罪犯是我們這些波查俘虜了。”
“以前瑞瓦城沒出現過類似情況,因為這些士兵死因和波查傷員類似,他們認為,我們和幽靈勾結,來瑞瓦城複仇。”
蓋爾皺起眉,“雖然從他們的角度看,這實在不像巧合,但那些士兵之死确實和我們無關,甚至他們的死因,也在我們的調查範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