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休息間裡沒開燈,裡面有一扇窗戶,不比外面的落地窗,這裡的窗戶四四方方,面積沒那麼大,透不來太多的光。
連戰要了一次又一次,換了地方,在他最熟悉最能掌控的區域裡,他如同一隻被放入戰場的野獸,攻擊力十足。
本來他還不是這樣,可是陳穩的反應如同一灘沒有生命力的軟肉,無聲的抗拒比她平時尖厲的喊叫更讓人心驚、惶恐。
越往後做他越害怕,但是他沒别的辦法,他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可是陳穩總這麼對他,好臉色維持的時間十分短,厭惡與無情才是她對他的常态。
他感到難過,生命中唯一拿不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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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陳穩從夢魇中睜開眼,環境昏暗,隻是天花闆上的那盞燈十分熟悉。
她揉揉眼睛,又捏了一下自己,居然是在家裡。
她下意識往旁邊摸,床鋪空涼,連戰不在。
她想喝水,忍着腿間的異樣爬起來,光裸的身軀一絲不/挂,心中竄起小火苗,起身到衣櫃裡找衣服。
随意扒拉出一件簡單的睡裙,裙擺及膝,顔色潔白。
她往外走,第一步就摔在了地毯上,腿間拉扯疼痛難忍,骨頭都酸軟得打擺。
翻來覆去被折騰,意識模糊之前以那樣的姿勢被壓了幾個小時,腿不骨折都算她年輕。
她出去,連戰原來在客廳裡抽煙,他本來聽覺靈敏,隻是在望着遠處的燈火出神,否則,她摔的第一下,他一個箭步就沖進去了。
連戰聽見她的聲音回頭,手裡還掐着煙,見她出來趕忙揮散煙霧,把煙氣往半開的窗戶外驅趕。
他把煙頭在泛着銀光的不鏽鋼欄杆上碾滅,很有準頭地随手丢進了垃圾桶裡。
這個家裡沒有煙灰缸,其實一切都是她說了算。
陳穩不看他,徑直往廚房裡走,去喝水。
連戰趕忙攆上,跟她說:“口渴了是不是,給你熱了溫水。”
他殷勤地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陳穩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她的确口渴,嘴唇的幹皮都爆起來了。
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滿杯,杯底磕在冰涼的大理石台面上發出“當啷”的響聲。
轉身回房去,連戰攔着她,扶着她的肩膀低頭看她的眼睛,眼神裡有卑微的乞求。
他不讓。
陳穩推開他,實在沒什麼力氣跟他多言語,“你讓開。”嗓音沙啞,是聲帶過度使用以緻疲勞的緣故。
“生氣了?”他問得小心。
陳穩不理,推開人就往房間走,連戰跟在她身後,僅一步之隔,她進去之後卻“砰”地一聲把門關了,讓他碰了一鼻子灰。
連戰心裡悶了一口氣,愁得直捏山根。
他知道自己做狠了,當時沒有控制住,當然,他也沒想控制。是她自己誘人,而且,越往後她還越挑釁,說出口的話沒一句他愛聽的,到了最後,本就滑不溜手的身體由于生理性的興奮,毛細血管擴張,渾身上下觸手生熱泛着雲霞一樣的紅,饒是聖人來了也受不了,因此激情犯罪不光是他一個人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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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片刻,他找出鑰匙來開門,裡面靜谧安穩。他悄悄走過去,陳穩沒睡,蓋着被子睜眼看窗簾。
連戰坐在她身邊,輕聲說:“要不要把窗簾拉開?”
陳穩不說話,隻是推了他一下,又把被子拉上了臉,不想看到他。
連戰脫了衣服鑽進去,強硬地抱住她,“好了,有話不會說?隻會跟我冷暴力。”
“你松手,離我遠一點。”
“我不碰你,抱也不讓抱?”
“你還能怎麼碰?還要做嗎?”陳穩語氣嘲諷,态度冷淡中夾了嫌惡。
連戰有被傷到,心裡一滞,語塞,但不跟她一般見識。
兩人都睡了,第二天天色蒙蒙亮,連戰知道她要上班,卻在她的鬧鈴打響之前偷偷關了。
陳穩在生物鐘的警報下醒來,擡頭要看表,卻被連戰摟住了,他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還早。”又哄着人睡。
再醒,已是八點,科室裡的電話打來一波又一波,但陳穩的手機卻關機了,連戰通知了院長,這一場鬧劇才停歇。
陳穩什麼也不知道,睡得還算安穩。
連戰從身後抱住她,咬她的肩:“我們結婚吧,先領證再說。”
陳穩真是覺得他瘋了,他瘋了還要捎帶上自己,冷聲說:“結婚需要戶口本,能瞞得住麼?”
連戰道:“為何要瞞,結了婚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你給我生個孩子,男女我都要。”
“你走開。”陳穩推他,不願理會他的天方夜譚。
連戰握住她的大腿根,帶着薄繭的大手撫摸着内側的軟肉,一道道往裡鑽。
陳穩掙紮,“你沒完了是吧?”
她幹脆直接把被子掀開,睡裙下空蕩,柔軟的裙擺卻早已被被子的摩擦與他的作弄而被糾纏在了腰部。
“你來,你繼續,今天我哪都不去,就給你口口。”
她說粗話,連戰臉色不好,且越來越難看,對他來說,這是侮辱。
陳穩最知道怎麼侮辱他,難道他要她全是因為性/欲麼,他并不是無處纾解,隻要他想。
他忍下強烈的心緒,給她把裙子拉下來,“我不弄了就是了,你好好跟我說話。”
起了床,陳穩才知道外頭天光大亮,在卧室裡她偶爾觑見白光,從窗簾的縫隙漏進來,連戰騙她說那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