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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糾一連蹲守到第十五天,終于從曹衛東的輔導員那撬出來消息。
曹衛東受傷住院,還沒出院。
“那麻煩能告訴我在哪家醫院,什麼科多少号床嗎?我之前跟他鬧了點小矛盾想跟他道歉,你看我都買好蘋果、牛奶了,總不能讓我爛在手裡吧?”
“H市第二人民醫院,骨科21床。”
徐糾興緻沖沖地趕往二醫院,結果骨科的護士跟他說:“都出院好幾天了,他說他課程落了太多必須要回去上課。”
徐糾一愣。
學校也不在,醫院也不在,還能在哪?
隻能是酒吧打工了。
徐糾把H市翻了個遍,最後真的在酒吧裡蹲到曹衛東,結果他每次剛露面,曹衛東就從酒吧消失。
徐糾隻好暗搓搓地另外派人監視酒吧。
最後徐糾看着自己去學校,曹衛東回酒吧,自己去酒吧曹衛東就回學校的來回奔波倆月的事實。
他堅信,曹衛東真的把那句——“看見我記得繞道走”深深記在腦中。
“這段時間你忙什麼呢?我聽他們說你整天圍着曹衛東轉,他去哪你去哪,你倆關系有這麼好?”
徐糾雙手撐頭,暴躁地撓頭。
“好雞毛。”徐糾罵罵咧咧。
“那你圍着他轉?難不成你真的愛上他?你真是gay?!”
徐糾看着身邊臉上挂着調戲的綠毛,這個問題不管回答是或不是都非常的奇怪。
徐糾煩躁地抄起手邊嶄新的書,随便翻開一頁,指着說:“有道題我不會做,我想問他。”
曹衛東年年是法學系的第一名,獎學金年年不落。
“你丫數學專業的,你找他?!”
徐糾理直氣壯:“不能?”
“法學不考高數。”
潘宇一拳輕輕打在徐糾頭頂,徐糾裝模作樣嗷了一聲疼。
“你要實在想找他你就去他家找呗。”
潘宇一語驚醒夢中人。
徐糾把書一丢,從教室後門溜了。
徐糾有段時間沒去酒吧,所以曹衛東一定在酒吧兼職打工。
所以徐糾提前在酒吧後門踩點,等着曹衛東下班。
徐糾站在路燈下,帽子掩在頭上,臉上還帶着口罩,今天還特意穿了一身黑。
想必絕對不會引起曹衛東的注意。
果不其然,酒吧燈一黑,曹衛東提着兩袋紮紮實實的垃圾走出來,順手丢進垃圾箱後,背上他那皺巴巴跟紙一樣薄的黑色舊書包,悶頭紮進黑暗裡。
徐糾趕緊跟上。
曹衛東貼着巷子彎彎繞繞的走,左拐一下右拐一下,遲遲沒拐出巷子口。
徐糾疑惑,尋思曹衛東難道住下水道裡?
曹衛東的腳步沒停過,徐糾跟得很吃勁,加上路況不熟天色又暗,在他沒意識到的地方發出了許多不該有的小動靜、小聲響。
在一個左右分叉的路口,曹衛東突然停住腳步,吓得徐糾也停下。
片刻後,曹衛東又恢複如常向左邊走去,徐糾趕緊跟上。
巷子口外的光斜着打進來,照亮前路。
徐糾踩在光線所不及的明暗交界線上,疑惑地左看右看。
他正納悶曹衛東怎麼一眨眼消失了,結果一隻手突然地掐住他的脖子,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強硬地把他拖進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