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時候,沈玲玉好幾次約劉昭楠一起去看江北打球亦或去偶遇,劉昭楠都拒絕了,沈玲玉還是第一次見有女生對江北完全不感興趣。
而且對于情愛這方面,沈玲玉覺得她挺遲鈍,也不會大嘴巴和嘲笑她,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體育課一結束就拉着劉昭楠去小賣部了。
沈玲玉的小團體看不慣劉昭楠就是因為這樣,從開學來,沈玲玉已經好幾次抛下她們一群人隻跟劉昭楠走在一起。
看着兩個女孩走遠,吳青青捏緊拳頭,忍不住低罵了一句髒話。
從小賣部出來,沈玲玉手裡抱着瓶礦泉水,興奮道:“昭楠你不知道,江北打籃球真的帥爆了,而且他今天一直摁着那個肖震強打,一點沒給人上籃的機會,看得我好痛快。”
聞言劉昭楠眼睑顫了顫,隻聽旁邊的沈玲玉又問,“你跟肖震強是有什麼矛盾嗎?感覺他總是針對你。”
劉昭楠捏緊手指,淡語,“氣場不對付吧。”
沈玲玉哦了聲,“話說回來,我生日快到了,這是我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個生日,你願意來參加嗎?”
劉昭楠是不願意主動與人交惡的,雖然她跟沈玲玉的小團體格格不入,但兩人現在是同桌,沒道理拒絕人家。
沈玲玉又說:“我打算在生日上跟江北告白。”
劉昭楠有點驚訝道:“你要告白?”
沈玲玉認真地點點頭,“昭楠,隻是你不關注江北,其實你要是認真地去了解他,你會發現他真的哪哪都優秀,思想品德,學習成績,為人處世都挺厲害,而且他有自己的個性,不是說奇裝異服或是言語行為上,就是那種無形之中的感覺,挺吸引人。”
“我不想我的青春留有遺憾,就算被拒絕,我也要對他說出喜歡你三個字。”
劉昭楠佩服沈玲玉的執着和勇氣,認真說了句,“加油。”
*
周四晚上,沈玲玉上課上到一半突然肚子疼,下課後劉昭楠陪她到醫務室看,醫生檢查後說是快來例假了。
沈玲玉躺在病床上,臉上毫無血色,苦着表情說:“每次來例假都跟要命似的。”
劉昭楠站在病床邊,沈玲玉勾起她的手指,虛弱道:“昭楠,我書包裡有暖貼,你能不能回教室幫我拿一下。”
“好。”
劉昭楠匆匆跑回去,爬上五樓拿了暖貼又跑回醫務室,卻在病房門口停下來,裡面正一片熱鬧。
病房内,沈玲玉的幾個姐妹陪床在旁邊,一群人在逗沈玲玉高興,有女生道:“你看吧玉玉,還是我們這些人靠譜,你生了病你那同桌在哪都不知道。”
沈玲玉虛弱地笑着說:“是是是,你們最靠譜。”
吳青青:“星期一的體育課我還聽到你在你同桌跟前誇江北,玉玉你怎麼那麼心大,萬一你同桌也喜歡江北呢,傻。”
沈玲玉從來不在别的女生跟前誇贊江北,就怕别的女生觊觎江北,但劉昭楠不一樣,在沈玲玉眼裡,劉昭楠這種班級裡存在感微乎其微,并且隻知道學習的女生,是不會分心到感情上的。
就算真喜歡江北,她們這類人多半也隻敢卑微的暗戀,甚至連上前說句話都不敢。
沈玲玉安慰衆人,“放心吧,她很呆的,沒威脅。”
聊天裡,幾個女生說到沈玲玉的生日,話題又莫名其妙扯到劉昭楠身上。
吳青青:“你生日也叫她了?她那種沉迷學習的人怕是不會來吧。”
“哎你們别說她了,她現在還是我同桌呢,而且我就意思意思嘛,她來不來都行。”
劉昭楠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平複着喘息,跑太急的原因,後背騰起薄薄一層虛汗,一陣冷風吹來,後背的熏熱逐漸落下去,甚至打了個冷顫。
劉昭楠捏着暖貼垂下眼,沒什麼情緒地看着腳下。
記憶溯回,其實開學第一天,在沈玲玉的課桌裡看到上個學期末她給沈玲玉的糖,那一刻,劉昭楠就應該明白——
敷衍就是敷衍,而不是心大。
這時幾個男生匆忙從她身邊走過,其中一男生道:“馳哥怎樣了?他手傷得嚴重嗎?”
“不清楚,反正沒去醫院。”
“算了,先給他搞點藥回去。”
幾個男生走進醫務室,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消散在風中,劉昭楠皺起眉頭,是陳馳嗎?
校醫室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劉昭楠趕回教室時,已經上課六七分鐘,剛好又是最嚴厲古闆的數學老師的課。
她站在門口喊報告,打斷了數學老師的講課,全班目光向她投來,劉昭楠耳根一下子紅透,不自在地站在門口。
更不敢把目光看向教室最後的某個位置。
課上到一半,松習悄悄轉頭看江北,剛想約一局午夜遊戲,就見他哥目光落在桌子上攤開着的年級成績表上。
松習順着江北的視線落到桌子上的成績表上,他眼尖的發現,密密麻麻的成績表上,靠中間的一欄成績,被黑筆着重标出來,有幾個數據被圈出來。
松習目光往前移,想要去看是誰的成績欄被他哥這變态給盯上了,下一秒震驚了,本應該顯示名字的那一欄,被人為的裁剪了。
這大費周章的,松習更加好奇,剛想問江北在看誰的成績欄,擡頭卻發現,他哥不經意蹙着眉,不太好惹的樣子。
算了,害怕。
下課後,邬橋任轉頭問劉昭楠,“沈玲玉怎麼樣?”
劉昭楠不确定剛才校醫室門口一群男生口中說的人是不是陳馳,剛給陳馳發完消息,聽見邬橋任說話,擡起頭滞了一兩秒,淡聲道:“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