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百無聊賴,沐言率先注意到了人群中獨自失神的阮知知。她置身事外般觀賞着一旁争豔的花朵,看起來安靜又孤獨,有一種異于常人的吸引力。
沐言走過去。“你好,我是中晉使臣沐言,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身旁突然傳來聲音,阮知知渾身猛然一震,她驚訝地轉過頭。看到來人後連忙行禮。“參見沐将軍。小女名喚阮知知。”
百官之中,隻有當今兵部尚書姓阮。沐言已知大概。
“阮小姐真是人如其名。方才看你望得出神,不知你是在看什麼花?”
阮知知聞言靜默,她轉身望向剛才的方向,語氣平淡:“回将軍,是牡丹。”
沐言望向那團簇擁盛開的牡丹,有些不解。“你喜歡牡丹?”
“是。”
沐言看阮知知神情堅定,雖不信,但也沒有拆穿。“牡丹高貴華麗,自是女子心中所愛。”
這時,一道清亮張揚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我還以為是牆角那處茉莉呢。”
沐言和阮知知聞聲同時回頭,安陵淮笑着走來,對着阮知知又補充道:“我以為你會喜歡牆角的那處茉莉花。”
阮知知對上安陵淮似笑非笑的眼睛,那雙眼睛目光如炬,含笑卻更多無情,似是吸力張狂又無底的黑洞,能将她一秒洞悉。她下意識退縮地垂下眸,穩定心神後莞爾一笑。
“怎麼會呢。”
沐言委婉,看破不說破,安陵淮卻最愛撕破僞裝。“牡丹雍容華貴,依我看,阮小姐清幽淡雅,最似茉莉。”
阮知知不卑不亢。“花無高低之分,愛者喜之如狂、不愛者棄之東水。我喜歡的确實是牡丹。”
安陵淮見好就收,“是嗎?那許是我猜錯了。”
随後,阮知知沒有再言語。沐言主動打破境地,“她向來率直,阮小姐莫見怪。”
阮知知淺笑着搖搖頭,轉身向安陵淮行了一個禮。“參見安陵郡主。”
安陵淮伸手欲攙扶,想借機觀察阮知知的神情。誰知,剛一觸碰阮知知的身軀就猛然一顫,像一隻受驚的鹿。異樣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
“阮小姐客氣了。”
沒聊幾句,阮知知便借口走開了。人走後,沐言便意有所指的問安陵淮:“你覺得阮晏舟的事情,她知曉嗎。”
安陵淮沉吟幾秒,答道:“應該不知。”
沐言:“為何?”
安陵淮聞言轉頭看着沐言,一臉明知故問的神情:“那你相信她喜歡的是牡丹嗎。”
沐言意會地笑着搖頭,“不信。”
“那不就得了!”安陵淮繼續說道:“聽聞阮家之女經常施善救民,看她樣子,阮晏舟和樂家的事她應該是不知情。也罷,我們向來不會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