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他不會真的拒絕合作吧?”回去的路上,白洛潼問白洛岫。
“不會。”應聲斬釘截鐵。“為何?”
“因為樂桃。”理由顯而易見。女兒,就是樂卓這輩子都被拿捏的命脈。白洛岫雖也不滿斥影堂出爾反爾,但很可惜,樂卓有軟肋被他們握在手中。
持軟肋者,沒有談判的資本。
“那批貨,真的是運往北曆的嗎?” 白洛潼追問。白洛岫稍頓幾秒,雖殘忍,但真實承認:
“是。”
白洛岫也是前幾日才得知這批兵器是北曆王宮任命所制。先前,她們二人隻負責監督兵器的制作,完工之後,貨物都是由齊嶼負責暗中運送,其中詳情她不知曉也無權過問。三日前,齊嶼突然被遣去執行新任務,随後才交由她來交接這最後一批貨物。
本以為任務已完成,卻不料堂主又命趕制多一批。
白洛潼前思後想。五批貨物,能供幾千軍兵使用了。“姐姐,你怎知北曆要這些兵器是攻打南晟?”
“我也不知詳情,隻是猜測。”
“四大國中西璃已滅,它如今隻是一個分崩離析的弱國,海運之權瓦解,無需攻打它就散成一盤。剩下三國,中晉勢力強盛,向來又低調隐藏,明确的兵力不得知,北曆便不會貿然行事。那麼,就隻剩下南晟了。”
“南晟兵弱國富,向來均以求和換太平。不堪一擊,又獲利豐盛,它是最優攻打目标。”
白洛潼疑惑,“可戰起不能無憑無據,北曆要攻打南晟,并無緣由不是?”
白洛岫笑妹妹單純,“如果一個國家執意起兵,理由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噱頭。”戰事複雜,其中争鬥肮髒得讓人側目,她不想白洛潼知曉太多。于是,她不再繼續話題,
“走吧,姐姐帶你去集市看熱鬧。”
——
王上壽宴,南晟隻有皇室宗親和三品以上官員可以前往。阮父進了宮,阮母受邀參加女眷宴席,就連阮晏舟也不知所蹤。一時間,阮府隻剩阮知知一人。
安陵淮和沐言,是阮知知為數不多的朋友,這幾日來往頻繁,她漸漸打開心扉。想到今日兩人亦要進宮賀壽,她隻好又獨坐于這竹苑之中。
十幾年來都是形單影隻,又何懼今日孤獨?不用行厭惡之事,她也心中歡喜。看竹葉飄落、聽着風吹作響,她覺得格外舒心。
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升起惴惴不安。煩悶之餘,她走動散心。于是,她第一次踏入南院。行至南院,發現院中空空無人。
難道,她也出去了?
起初阮知知不喜瑤也,是不喜其風塵身世,先入為主地覺得其是想攀附權貴。可後來得知,瑤也竟提出婚前以禮相待的要求,這讓她心中矛盾。于是,她派人監視,發現瑤也每日都隻是安分坐在院中,未有異動,也不窺伺府中分毫,她便不知不覺對其有所改觀,撤去了眼線。
再後來,她多次撞見瑤也私逃出府,但又均會按時歸回。想必是太孤單了吧。
她便忍不住暗中相助。畢竟快樂,是這阮府沒有的。
解開芥蒂,她開始了解瑤也為人,發現瑤也其實性情純善。她試圖結友,可瑤也似乎很畏懼她,每每相見都低頭躲過。兩人便相談甚少。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人,阮知知轉身準備離去。或是緣分正巧,瑤也風塵仆仆趕回。迎面相見,兩人皆是一愣。
偷溜出府又被人撞個正着,瑤也心裡一片作賊心虛。“阮、阮小姐,你怎會來此?”
阮知知不語,隻是觀察。瑤也的領口歪了,身上也多處褶皺,像是急忙換上去的。
瑤也生怕阮知知心疑,搶先解釋道:“我剛落水了,這是方才換上的衣服,沒整理好。”言語間,她急忙整理好服飾。大大咧咧的,整理了半天反而越弄越亂。
“落水?何處落的水?”阮知知有些擔憂地問道。
“啊……”本來隻是借口,沒承想還被仔細盤問。瑤也腦子飛速,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