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淮你幹什麼?有什麼氣沖我撒。”
安陵淮頓了一刹後也硬剛。“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是逗一下她們而已,要不要這麼小氣。”
衆人無奈,這兩人老是這樣,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白洛岫不服冷哼,“度君子之腹,我看你平日也不是什麼和善之人。”
安陵淮也沒想到會把人吓成這樣,本想道歉來着,卻見白洛岫這般揪着不放,她反倒來勁兒了。她三分挑釁和不甘,“怎麼,我還能吓死你的寶貝妹妹不成?”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阮知知和瑤也趕緊将兩人拉走。要是在此處打了起來,那還得了?
“好了好了,再吵下去天都要亮了,到時候可沒什麼熱鬧可看了。”
安陵淮和白洛岫聞言雙雙,頓時腹诽:“瞎說什麼話。”
小打小鬧過後,衆人又恢複了先前的歡愉。雖僅一天,但也算是經曆了風險,她們的感情也增進了不少。
跳了傩舞又看了放蠱,已近亥時,族民紛紛消散,一行人也開始下山尋找住處。走至山口時,一個阿婆忽然叫住了她們。“姑娘們。今生簪花,來世漂亮,要不要來試一試?”
那是一位耄耋老人,她頭戴簪花守在攤位旁。花很新鮮,遠遠地就聞到淡淡花香。
“奶奶,這是您的花嗎?”瑤也看着五顔六色的花,眼底放光。
“是啊。”阿婆笑得慈祥,“慶會散了,我的花還有很多,丢掉就浪費了。”瑤也聞言,主動将身子蹲下,招呼着:“那您把花簪在我頭上吧!我喜歡!”
阿婆頓時樂開了花,她技藝精巧地将花一朵朵插好,轉眼間,瑤也的頭上就戴起了一頂花冠,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地鮮豔。她動作很慢,像是怕弄疼了這位蹲着身子等候的姑娘。待簪花插好了之後,瑤也站起來,炫耀戰利品般轉身問衆人:
“好看嗎?”
“好看好看!”大家都很捧場,就連一貫拆台不留情面的安陵淮和白洛岫也配合着。瑤也笑得更開心了,像三四月争豔綻放的花。
可是,攤位上還剩很多花。瑤也轉念一想,也拉過阮知知将她摁着坐下。“你也簪花!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肯定是漂漂亮亮的!”阮知知也不反抗,隻是一味安靜等候着,待花簪好,她擡手用指尖輕輕地碰了碰花冠的形狀,笑得滿足。
一片人和樂融融、歡聲笑語,阿婆收拾着花,卻問:“孩子們,我這兒還能簪一個人,誰還想簪花呀?”
衆人互相觀望退讓,這時,安陵淮瞄向一路寡言的樂桃,走過去,她将人從後方拉了上來,揚聲示意:“她!”
“好,好!”阿婆笑眯眯,擡手招了招。“姑娘,過來吧。”
心不在焉的樂桃突然被拉了上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呆地任由動作。她剛想站起,就被沐言看穿地摁住了。“你再謙讓阿婆可就等不及了,簪吧!”
樂桃糾結地看着,隻好答應。相比瑤也和阮知知簪花時的歡樂,她就顯得沉默許多。阿婆動作雖不停,卻也察覺到了手下人的思緒繁雜。
“姑娘這是有煩心之事?”語氣親切,如長輩的關心一樣。
樂桃連忙搖頭,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沒有的!阿婆,我很開心。”聞言,阿婆也沒有多問,待到簪完,她滿意地欣賞着,才慰藉道:“姑娘的雙眼靈動,莫讓它盛了太多的憂傷才好。”
一語道破,樂桃眼神閃爍,她擡頭,恰好與衆人關切的眼神撞個滿懷。她心裡觸動,一直壓抑地繃着的弦瞬間放松,她眼眶發熱,感動之情難以言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