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沒見,加奈你還是老樣子啊”
對我的發怒渾然不在意,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呲牙的小奶狗,過了一會兒才将目光停留在外面逐漸昏暗下來的天空。
“話說回來,你還沒找好住的地方吧,既然都來東京了不如玩幾天再回去”
“說的也是——等等,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聽完後起初我還覺得這番話十分有道理,認同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又急忙改了主意。
沒成想對方卻“撲哧”一笑,燦爛好看的笑容差點沒晃了我的眼,仙道繼續不緊不慢地開口。
“那就當做是為剛才冒犯的行為的賠禮了,懇請鈴澤同學可否賞光?”
這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隻能裝作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跟着對方來到一處靠近滑雪場的旅館,老闆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和善的微胖中年婦女,笑着和自己旁邊仙道打招呼。
“阿彰,又來滑雪啊”
“是啊,和朋友一起過來玩”
“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帶女朋友來這兒呢”
婦女收拾着櫃台桌面上的東西,一邊跟對方打趣道。
對面的仙道笑了笑卻沒有否認,朝身旁的少女開口。
“走吧”
來到樓上的其中一處三室一廳的房間,室内都被收拾的格外幹淨,家電和沙發都一塵不染,整個房間采用暖色調設計,房間門還是和式經典拉門。
“看來你以前經常來這兒”
“小時候冬天經常和家裡人一起來這裡滑雪,不知不覺就養成習慣了”
察覺到對方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我這才發覺自己有些說錯了話,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沙發上。
“要喝點什麼嗎?”
仙道起身從廚房的冰箱裡給自己拿了一瓶礦泉水,然後詢問她道。
“随便什麼都行”
半倚在沙發上,花了半天時間趕路此時我也稍感疲乏,沒什麼力氣地回答。
仙道随便拿了一瓶寫着英文字母的飲品遞給對方,還順便幫她擰開了瓶蓋,自己則是拿起一罐寶礦力單手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這飲料的味道,唔,喝起來還蠻特别的”
本就渴的不行的自己咕咚咕灌了半瓶才後知後覺發現這玻璃瓶裡裝的琥珀色液體的味道和自己以前喝的完全不一樣。
“這是……梅子酒??”
等看清上面的英文字母後才發現不對勁,轉頭看向罪魁禍首時發現他也是一臉驚訝。
她怎麼忘了,面前這個人的英語成績從未及格過,一直是班級吊車尾的存在,隻能說是陰差陽錯吧。
等到她意識逐漸迷糊的時候,腦海中隻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原本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的少女突然開始哭了起來,仙道剛發現對方的異樣就感到手臂上傳來一陣重力。
我仿佛樹袋熊一般緊緊抱住對方一隻手臂,想到之前所受到的種種委屈,頓時抽了抽鼻子,嘴裡的話也有些斷斷續續不太清楚。
“對不起,Akira……其實,我也不想……離開你”
“哦?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出國嗎?”
揉了揉面前女孩柔順的發頂,終究是沒忍住,問出了一直壓在心底的問題,如果說絲毫不在意的話,那就是在自欺欺人。
“是因為……醫院,誤診患上了……絕症…我不想……耽誤你,騙了你…很抱歉……”
聽完對方模糊仿佛夢呓一般的話語,仙道不由得愣住,他從來沒想過會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對方才離開,一直以來掩藏在心底的淡淡郁氣和煩躁随着她的話語而神奇地消失了。
伸出手掌輕輕摸了摸少女柔軟順滑的發絲,令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以便睡得更舒服,話語中的溫柔在他自己聽起來都有些不可思議。
“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大不了重新開始吧”
而這發生的一切都是睡得正香的某人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