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那麼深,傅尤螢見了心疼壞了,立馬把兒子拉去醫院處理傷口打疫苗,謝驕陪江缈一起上車,目光一直擔心地落在傷口上:“疼不疼呀,缈缈哥。”
江缈安慰他,說不疼。擔心小貓因為脾氣太壞不被喜歡,猶豫着說:“咪咪……”
“咪咪太辣了!我好喜歡!”誰料謝驕卻很興奮,語調高興地拔高,“我就喜歡這種有性格的小動物!謝謝你把它送給我,喵喵哥!”
江缈放下了心,琥珀一樣漂亮溫柔的眼眸彎起來,溢滿細碎的笑意。
謝驕突然伸手去摘他口罩:“我都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呢,讓我看看。”
醫院到了,傅尤螢讓他倆下車,江缈重新帶上口罩,謝驕跟在他身邊碎碎念:“你真好看,比我學校裡那些傻子評的什麼班花校花好看一百倍。”
傅尤螢聽得忍俊不禁,捂嘴偷笑,江缈耳朵紅了:“别瞎說。”
謝驕氣鼓鼓:“我說真的。”
醫生給他處理傷口,再注射狂犬疫苗,謝驕雙手捧住雙頰,盯着他手上的紗布問:“喵喵哥,你明天還來嗎?我想好小貓叫什麼了,就叫辣辣。”
他黑亮的眼珠狡黠一轉,眨巴眼睛:“明天我讓它把自己屁股毛剃成愛心向你賠罪,好不好?”
江缈噗嗤一聲笑了,笑眼彎彎,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謝驕扭成麻花,撒嬌似的:“來嗎來嗎,來嘛來嘛,喵喵哥,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哇。”
江缈拗不過他,笑着點點頭:“嗯,會來的。”
雨漸漸停了,江清涿收了傘,踩着青石闆,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他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另一個地方,同環境清幽的桐山墓園不同,眼前這片墓地荒廢已久,墳頭被雜草掩埋了,要用傘柄撥開,才能看清那上面的字。
張小龍之墓。
那個曾經臉上總是挂着笑容的,和氣親切的張叔叔,後來因為江晏與傅尤螢不願再縱容他貪得無厭,暗地生恨,下手害死了這對年輕善良的夫妻。
他攜帶江家一大筆财産逃去了國外,臨走前趕盡殺絕,在江家小少爺乘坐的車上動了手腳。
江清涿在趕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再醒過來的時候,就隻聽到父母的死訊。
後來傅遠瞻帶他去了法國休養,過了好幾年,才将張小龍繩之以法。張小龍被判決死刑的那天,江清涿和外公站在刑場外望着高高的圍牆,平靜地問:“如果爸媽一開始沒有幫他,是不是就不會死?”
傅遠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清涿自己給出了答案:“不會。”
他面無表情地繼續:“我絕不要再做他們那種愚蠢的好人。”
…
謝驕之前幫好友客串的電視劇播了,他演一個隻出現在回憶裡的早死白月光,不需要演技隻負責耍帥,居然還挺火。
李良川不放過任何一個累死老闆的機會,興沖沖的打電話過來:“驕兒!有好幾個導演遞本子到我手上問你意向,怎麼樣,考不考慮一下演員歌手雙栖發展!”
他拍點鏡頭沒幾分鐘的花瓶還行,認真進軍影視界,那不找罵呢嗎?
謝驕身殘志堅地跛到冰箱旁邊,從裡面扒拉出一盒冰淇淋,語重心長地道:“隔行如隔山,圈子不同,别硬融。”
擡頭看到牆上挂着的江清涿電影海報,話鋒一轉:“除非你幫我從廖郴馬上要拍的電影裡搞個角色來!”
廖郴算是很有天賦的導演了,不到四十在國内外的名氣地位就已經不低,他對演員的要求很嚴格,非科班出身都不愛用,更何況謝驕一個唱歌的。
李良川以為謝驕在故意涮他,白眼翻到天上:“你在想屁吃,不愛演拉倒。哦對。”他還真想了個辦法,“你讓你爸給他投幾千萬,人說不定能給你個龍套跑一下。”
“你說得有道理啊,川子。”這話給了謝驕啟發,謝少舔着冰淇淋若有所思,“前兩天他讓我幫他新電影寫歌……那我免費給他寫歌,換個龍套角色呗?”
李良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既然都喊一聲樂壇小天王了,一首歌自然也是重金難求,而且謝驕這人還有點搞藝術的清高,之前謝文焉想捧一個女星,讓他幫忙寫歌,他硬是連親爹的面子都沒給。
“免費寫歌就為了換個龍套?”這實在不像謝驕口中能說出的話,李良川難以置信,“你摔倒把腦子也一起摔了?”
謝驕數着海報上江清涿根根分明的濃長睫毛,充耳不聞:“謝了啊,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