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變得忐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一首唱罷,謝驕抿着唇,始終沒露出滿意的表情。
“下一個。”他敲了敲手杖。
平時白蟬過後都是杜卓丞,但這回他坐在原地沒有要動身的意思,其他練習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不要争取這個機會。
謝驕把他們神色盡收眼底,忽然拿起手杖指了指人群最末那個不起眼的人影:“李……夏澄。”衣服上貼着名牌,謝驕點他,“你來。”
李夏澄擡眼,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
鏡頭面前不敢表現出來,但謝驕跟老狐狸似的,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其他人對他的排擠。
長得好看,實力過硬,公演現場謝驕看過,唱跳都拉了其他人一大截。沒背景沒資源卻想占成團位分一杯羹,甚至人氣超過那些背後公司花重金力捧的,這不等着被人孤立呢嗎?
其他練習生都回頭看他,李夏澄在這些或羨慕或嫉妒或純看熱鬧的目光中起身,定了定神,看着手中的歌詞紙,啟唇。
練習室有幾分鐘的安靜,隻餘男生低沉和緩的歌聲。
差距跟白蟬很明顯,無論是低音的處理還是混聲的掌控都稱得上優秀,謝驕垂着眼,依舊面無表情,淡淡的開口:“下周合作公演,你來做我組裡的vocal。”
練習室裡頓時一片嘩然,白蟬似乎想說什麼,強行忍住了,杜卓丞反應比較平和,還對李夏澄說了聲恭喜呀,唱得真的很棒。
身為特邀導師,謝驕咖位最大,人氣最高,是樂壇當之無愧的流量天王。練習生們哪個不想進他的組,沾一份光?
但大家也都知道人家早就有内定人選,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提攜後輩嗎?
隻是沒想到結果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白蟬和杜卓丞都沒被選上。
直到謝驕這part拍完,結束離開了練習室,白蟬還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深受打擊的樣子。
杜卓丞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彎腰将謝驕靠過的墊子撿起來還給了工作人員。
謝驕不是個什麼有耐心的老師,該點撥的點撥完,就讓他們自己去練。用一句很俗的話來講,就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能不能開悟全是自己的造化。
不知不覺錄了快兩個小時,江清涿那邊電影節也結束得差不多。謝驕上網看了看……砸了咂嘴。
嘶,這次自家寶貝兒沒拿獎,輸給一個四十歲多的老牌男星……惜敗。
他想打電話安慰一下,結果發現還被拉黑着呢,隻能換另一個号碼,響了幾聲,江清涿接得倒快,聲音一如既往冷冰冰的。
“喂?”
謝驕說:“寶寶~~~~~别别别别挂别挂!”
“别挂呀!”他還委屈上了,“分開這麼久,我連聽聽你的聲音都不行嗎?”
江清涿咬牙切齒:“你還有臉打電話來,頒獎禮的時候給我發的什麼消息,有病是吧!”
“我跟你開玩笑呢。”謝驕漫不經心地,不是很放在心上,“誰讓你不接我電話,還跟别的男人聊那麼開心。”
“好啦好啦。”他哄得輕車熟路,“我說要強哔——,又不是真的會強哔——你,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這種事啊。就像你天天說要殺了我,難道還真會殺了我嗎?”
江清涿嗓音陰恻恻地:“那可不一定。”
他不耐煩:“有屁就放,我要回酒店了。”
謝驕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身對着追上來的李夏澄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繼續說:“回酒店?歇一晚明天再回鹭島嗎?”
江清涿估計“嗯”了聲,謝驕又哼哼唧唧道:“别回鹭島啦,沒有我的房子有什麼好回的,你來這邊看我吧,怎麼樣?”
這幅撒嬌耍賴的模樣跟剛剛練習室裡那個嚴厲冷酷的導師真是判若兩人,李夏澄在一旁看得有些呆。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講了什麼,謝驕垂下長睫,從鼻腔哼出沉悶的笑:“我不信你不想我。”
他眉梢眼角都挂着親昵的神态,連送出口的字句都是輕盈且柔軟的,李夏澄看到他變着法兒的央對面,最後那邊應該是妥協了,于是一下子變得很開心,講好哦,那我明天來接你。
謝驕挂掉電話,李夏澄出口的第一句話變成:“老師跟戀人感情真好。”
謝驕不會放過在任何人面前炫耀他和江清涿關系的機會,搖了搖手中的手機,像小孩子炫耀自己要到了糖吃:“你們師娘明天要來看我。”
“是江老師嗎?”李夏澄被他帶着跑,一臉真誠的驚訝,“我看了《婚後戀愛吧》,還以為你們隻是拍節目,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比真金還真。”謝驕對小孩眨了眨眼,一臉神秘地說,“我打算跟他求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