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陸斯年上樓去做造型了,他顯然也收到了相同的任務,要打扮到去赴宴的标準。
等他下樓的時候,已經身着筆挺的西裝,腕上帶着名表,頭發也打理得相當精緻,那是相當的帥氣逼人。
身為頂級男配,又是男頻男主的長子,他必然有一副絕佳的樣貌和身材,就算隻挂個浴巾都能去走秀,更何況是精心收拾過後,更是彌漫着一股荷爾蒙的氣息。
“走?”他隻問了一個字,邊說邊舉起胳膊,示意她挽住。
任露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刻道:“稍等。”
說完,她便提起裙擺,快速沖上樓,等下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枚胸針。
她低頭湊近,将胸針仔細地别在他的外套上。
在這一刻,鏡頭對準了他們倆,男人高大勁瘦,女人溫婉清雅,兩人這樣的站位仿佛是她被他攬在懷裡。
“行了。”她後退了兩步,再次打量了一番,才滿意點頭。
“這一身怎麼樣?”男人發問。
男人這一身黑色西裝十分闆正,但是過于商務,看起來偏素,為此她加了一枚鑽石胸針,這枚胸針呈張開的羽翼形狀,兩邊的翅膀是由一枚枚白色鑽石鑲嵌而成,奢華又高調。
配上他這一身裝扮,并不顯得突兀,相反成了點睛之筆,更把他襯得高貴
任露挽上他的胳膊,剛想張嘴說什麼,卻詭異地停頓了一下,之後才回了一個字:“醜。”
陸斯年頓時停下腳步,顯然是被她的攻擊給弄得怔住了。
“怎麼,生氣了?”任露立刻扭頭看過來,眼神裡還帶着幾分期待。
“沒有,隻是第一次聽你攻擊性這麼強,有些稀奇。”
任露挑眉:“那你多聽幾次,習慣就好了。”
饒是薄情寡義的陸斯年,聽到這話都有些難以招架,主動開口詢問:“這是你的任務?”
“不是。”她一口否決,任務卡上寫明了,不能暴露任務,不然要增加難度。
原來的任務就很難了,要是再增加難度,她怕搞崩了。
“你的任務是什麼,讓我不停地評價你?”她随口猜測了一句。
“比這更過分,讓我自讨苦吃。”
任露當然知道他在胡說八道,擡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那可真是辛苦了。”
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聽起來那真是火藥味十足,可偏偏他們倆的情緒都相當穩定,絲毫沒有找茬生氣的意思。
——什麼意思,這倆情緒這麼穩定的嗎?
——要是我和男朋友這麼對話,早已吵過十八回架了。
——啊啊啊,我是CP腦,我覺得很好嗑。
——我隻想知道,他們倆的任務究竟是什麼啊,這表現和第一期完全不同,抓心撓肝的。
——節目組什麼時候才公布?真的等不了。
很快,兩人就坐上了節目組的車。
“先生,太太,兩位請坐好,目的地是盛世仙宮。”
安全帶剛系好,前排工作人員扮演的司機就開口吆喝起來了。
别說,戲還挺多。
車越開越偏僻,要不是攝像機對着他們,都懷疑節目組要搞詐騙。
當然等他們下車,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就已經明白,節目組的确很有詐騙頭腦。
眼前是一大片農田和村莊,都不知道節目組去哪兒找到的地方,活像是劇組拍年代戲搭建的場地。
其他嘉賓們也陸陸續續到場了,一個個都是盛裝出席,而他們和這周邊的環境,完全格格不入。
任露腳踩着泥土地,差點把鞋跟陷進去。
“什麼情況?”陳婉忍不住詢問,她還穿得是拖尾大長裙,為了不弄髒裙擺,翟晉跟在後面提着裙擺,怎麼看都透着幾分狼狽。
“歡迎大家來到盛世仙宮。”導演充當的畫外音及時響起。
“導演,你管這叫盛世仙宮?”彭宏宇忍不住開麥。
“當然,這一片田園景色就叫盛世仙宮。看,旁邊還豎着牌子呢!”導演說得斬釘截鐵。
嘉賓們沖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不遠處的地頭上,插着一塊木牌,上面雕刻着“盛世仙宮”四個字。
隻不過那木牌插-得并不深,反而有些歪斜,看起來像是剛做好的。
“經常身處在高樓大廈,忙碌于各種人情冷暖,諸事纏身,很久沒能好好休息了吧。這裡盡是田園景色,被新鮮空氣萦繞,處處都是鳥語花香……”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稿子,導演開始用一種詭異的播音腔讀了起來,讓人聽得牙酸。
不過這顯然是故意為之,觀衆們都被逗樂了,雖然也有罵幾句神經病的,但更多的是想看樂子,想看看他們這些衣香鬓影的社會名流,被農活雜事搞得灰頭土臉。
節目組還是那麼會搞事,特地讓他們穿得很正式,還說是來參加晚宴。
沒想到,是一場下田幹活的盛宴。
“女士們都穿着高跟鞋,恐怕沒法下地勞作。那就請男嘉賓們辛苦些,下地去采棉花吧,采夠五斤可以兌換一雙解放鞋。本期節目的衣食住行環境,全都由諸位摘棉花的重量決定。”
節目組顯然很會搞事,直接開始下發任務,連個轉圜的餘地都不給。
“導演,你為了節目效果,真是瘋了!”彭宏宇最先憋不住,直接開口抗議。
不過其他三位男士對視一眼,都默不作聲地認命,直接走進地裡。
陸斯年步伐邁得很大,但是當棉花枝刮在他的西裝上,發出相當刺耳的聲音時,他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他絲毫不心疼西裝,隻是讨厭噪音。
“姑娘們,來我這裡歇歇腳吧。”陳婉不愧是影後,這種時候也是好性子,不僅不抱怨,還安然享受起來。
她直接把拖得老長的擺尾,随手往地上一抛,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還招呼她們也過去坐。
其他幾人都推辭了幾句,陳婉卻不在乎。
“來吧,這裙子反正都髒了,要物盡其用。他們幹過農活的少,還不知道要摘到什麼時候,才夠五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