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我偶爾也兼職寫小說,你這個情況,簡直就是老天爺喂到嘴裡的人設,等我再添兩筆就是當下最流行的美強慘。”
費雯難掩激動,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喂,我讓你做我下本書的男主怎麼樣——天之驕子,被人設計,一朝蒙塵,打入群衆之中,在基層秘密調查,然後遇到疑似死對頭的霸總攻,假借包養,韬光養晦,随即發現反派另有其人,最後一通商戰,兩人攜手複仇成功。”
“……我又不是學金融的,再說……咳咳,我那啥這麼明顯?”許盼一聽得眉頭直皺,這什麼大雜燴,開頭像老派武俠,中間進入年代正劇,最後接上言情套路,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先從哪裡吐槽,最關鍵的是,他為什麼被默認是下面那個?
費雯捂住嘴巴,正懊喪自己搞耽的事情敗露,就極限峰回路轉:“你還真是啊……”許盼一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改口:“那你學什麼的?”
“化學。”
“哦,你來這兒那我不奇怪了。”費雯面無表情地說。
“也不至于這麼歧視吧。”
“可不是我說的,我上個組裡見到一個土木轉行幹場景搭建的老哥,還有個幹美術的材料生,我聽他們說的,不過你跨界跨得也太遠了,人家好歹沾點邊。”費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麼打擊一個新人,還是全國頂尖大學畢業的,實在有些殘忍,又放柔了聲音:“其實也沒必要這麼悲觀吧,萬一你哪一天成了大編劇呢,人活着還是要有點盼頭。”
許盼一歎氣:“要是那麼容易,咱倆就不會在這裡風吹日曬了。”
“我不一樣,我是為了漂亮的哥哥姐姐,在娛樂圈不追星,不為了火,就這點工資,誰他鳥幹,你看到這些鮮美的臉蛋和□□了嗎,難道你沒有任何反應?”費雯指着片場的方向,發出啧啧啧的聲音。
老實說,許盼一一眼望過去,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對他這樣的外行來說,現在的小明星長得都跟多胞胎似的。
不過,就在他将要收回目光時,大燈架子後方走過一個人,闆正的身段儀态,和人說話時微微傾身含笑的眉眼,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端正和自信的松弛,若要具像化地描述,大概有些像古代世家大族掌舵的長子長孫。
許盼一說不出這人哪裡拔尖,但就一眼便記在了心裡。
費雯見他把墨鏡都摘了,也忍不住順着他的目光探過去,不過隻捕捉到中式帥哥的挺拔的背影。
但這難不倒縱橫娛樂圈十年的她。
“嘿!我沒看錯吧,剛才走過去的是倪約?”
“嘿!我沒看錯吧,剛才走過去的是倪約?”
“你說誰?”許盼一把墨鏡推了回去。
“倪約你不知道啊?當年可是國民級的小演員,《去鶴空山》看過沒有?我高中的時候央八放的武俠劇,他演的裴鶴往前數個十來年,全國男女老少沒有不認識的,那可是童年白月光。”
“呃……”
“行吧,他出道的時候才十幾歲,你怕是還在讀小學,可能學霸和我們的童年都不一樣,看的怕不是《開心辭典》和《一站到底》。那《黃土的記憶》你總知道吧?他那個時候應該有二十了,在裡面演青年時期的老趙家的第三個兒子,人設前後反差極大,前期叛逆,後期走出大山參軍,當時學校好多女孩子瘋狂迷戀他!”
費雯說着說着,自己先歎起氣來:“倪約起點那麼高,人氣又足,誰能想到他沒過多久就息影讀書去了,再回來天都變了,現在娛樂圈都吃小白臉,反而不喜歡他這樣的。”
“哎呀,你說他出現在片場,會不會是來救場關邱這個角色的啊?”
她還想再說什麼,無奈被導演叫走,許盼一站在原地拿出手機,開始搜她剛剛說的那兩部劇。
播出時間稍晚的《黃土的記憶》,距今已有十年,更不要說《去鶴空山》。
倪約比他大五歲,現在剛好三十,十幾年前他确實還在讀小學,除去記憶久遠,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小時候他的父母為了讓他能心無旁骛專心學習,把他們家電視機砸了,嚴令禁止他接觸任何影響學習的東西。
許盼一百無聊賴地劃了劃屏幕,翻到一張倪約最近的寫真,本打算息屏的他,鬼使神差按了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