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盼一把修改後的劇本趕出來那天,孫妙草狀态差到NG了好幾條,團隊給出的原因是晚上鑽研劇本到淩晨以至于沒有休息好,助理給她請了假,場務調整拍攝場次後,導演也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站在片場,抱着盒飯的許盼一心想,到昨晚十二點前,劇本都還沒調完,鑽研個鬼哦!
孫妙草到底在折騰什麼,她身邊的人都門清,生活助理沒什麼話語權,不敢開口,經紀人卻是好心提醒她,拍戲為主,劇組魚龍混雜,從初期就一直撕逼,千萬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但她正沉浸在最近的調查結果中,有些過度自信。
不拍戲的時候,她确實在鑽營,不過不是鑽研女主人設和經曆,而是通過各路朋友,打聽到莊仲的準确來曆,準備挑個日子,把自己送到科彙少東家的床上。
再怎麼說她也是當紅一線女明星,總比他大少爺在外面随便約的那些女人要好吧。
然而人家莊仲對她一點不感興趣,并為她竟然想要勾引自己,且明目張膽進入他的房間而惱羞成怒。
這徹底觸了莊仲的黴頭,在他準備通過背後經紀公司對孫妙草警告敲打的時候,又因為圈内人知道她同時還在和另一位資本大佬撩騷。
“欸,你看到了吧。”費雯也蹲過來吃飯,并用手肘頂了許盼一一把。
許盼一糊裡糊塗:“看到什麼?”
“孫妙草路過莊仲身邊的時候,臉都是綠的!”
許盼一半眯着眼,心想,得,唯一還沒開撕過的兩人也跟染上傳染病毒一樣,沒能幸免于難:“我知道你不吐不快,這又是怎麼回事?”
費雯立馬分享新鮮大瓜:“你是不是又把微博卸載了?我跟你說,鬥雞又有新動作了,昨晚在網上内涵孫妙草品味差,改戲改得不是所有人都愛女主,就是所有人都恨女主,用的還是大号,公關都沒法用不是他的小号,是對家黑,把他摘出去。”
許盼一翻了翻評論,作為一個正常人,他也覺得孫妙草的品味差,别說,鬥雞還挺有審美眼光。
這時,導演在對面喊了一聲“倪約”。
那位疏朗端正的男演員面含微笑,快步走過去,與人虛抱了一把。
“這麼早就來片場?”
“提前學習學習。”
兩個人顯然認識,熱絡地說了一會話,許盼一不自覺被吸引,八卦左耳進右耳出,實際心裡在無聲感歎:
白月光果然不愧是白月光。
他以前是不懂網絡用語的,還覺得白月光這個說法有些莫名其妙,但有的人就是充滿了魅力,能把抽象的描述具象化。
費雯順勢望過去,一副了然的模樣。
“女三的戲改差不多了,你接下來要調整他那部分了吧?本來一早就該沒我們什麼事,都怪孫妙草和她背後的團隊。”她忍不住又小聲罵了兩句,也就敢背着人的時候發發牢騷。
其實她罵得不無道理,女主演私自帶編劇進組也就算了,關鍵她的人隻改女一戲份,改完再反手甩到跟組編劇臉上,兩手一攤,什麼都不管,他們這些打工人還得笑着把後面女二三四,男一二三四的戲份一起圓回來。
費雯唠叨半晌,見許盼一還在那杵着當旗杆,忍不住揶揄:“喂喂喂,我們這一行是有職業操守的,你可不能看臉給人加戲!”
許盼一回頭,問:“你之前說他叫什麼?”
“倪約。”
“哦,倪約啊。”
——
莊仲今日沒戲份,在酒店休息,早晨剛把他包養的小男友打發走,轉頭拿起手機給世耀傳媒的張世傳打電話。
對面接聽的很快,背景音裡隐隐傳來打印機的噪音,和低聲的交談。
“人家都是拿錢公關降熱度呢,我看你面子上才讓你的消息在頭條多挂了兩小時。”
莊仲嗤笑一聲:“你這兩頭吃,生意做的真好!”
“怎麼能叫兩頭吃呢,說得你好像給錢了一樣!不是我說,通吃的人是誰啊!”張世傳拖長調子調侃:“這孫妙草也不好好做做功課,咱莊大少爺是肉食動物還是素食主義者也不打聽清楚就上,這不馬屁拍在馬腿上,你當時跟她怎麼說的來着?”
“去去去,還能怎麼說,我就說對她沒感覺,請她趕緊從我房間出去。”莊仲語氣裡明顯帶着不耐煩,可想而知那夜他心情有多糟糕。
張世傳也不再開玩笑,拿出二秘送來的文件,一邊翻看一邊說:“她估計也沒想到你不吃這套,百宇的老總馮森你知道吧,算是圈裡不怎麼亂搞的,曆來低調,對外宣稱顧家,還不是她的裙下之臣,你這麼說,人家反而覺得你在羞辱她!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是小心點,甯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