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你走,隻要你走了,你的粉絲看你不在也不會為難我。”許盼一無情拒絕了他。
“走!”
“不走!”
兩人繼續拉拉扯扯,最後許盼一損失了剛剛打包好準備帶現場去吃的青椒肉絲蓋飯,而莊仲不經意,踩空了兩階樓梯,正好又摔到他已無大礙的腿。
許盼一:“……”
莊仲:“……”
許盼一不想管他,但于公于私,都不能放任他在這裡。
好在,小區安保很好,大廳門禁,小範圍聚集的粉絲無法進入,許盼一先給節目組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停車場出口接人,自己則扶着莊仲,去了安全通道:“你在這裡待一會。”
莊仲聽見外頭鬧哄哄的聲音,心浮氣躁:“我剛聽到你打電話,你打算怎麼辦?停車場出口隻能攔車,可攔不了人,要是她們翻進去,車子又還沒到,那我們……那我們是不是隻能貼牆假裝情侶,那個啥……”
“啥?”許盼一懵了三秒,罵他:“你少看點諜戰片,我這是聲東擊西,一會我們從大門出去。”
“喂……”
看許盼一要走,莊仲有點不放心。
“一會就回來。”
這個一會,大概也就十分鐘左右,但莊仲提心吊膽,跟過了幾個小時一樣,許盼一推開安全門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憋出滿頭大汗。
“這就是你說的方法?”
莊仲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闆車和箱子上。
“你那麼大個頭我也背不動你,何況背你出去也太明顯了。”許盼一蹲下來,查看他的腳,腳踝已經腫得發紫,看來崴得不輕,得趕緊找個醫院或者診所處理一下,當然最理想的狀态是,直接把他扔給節目組:“你坐上去。”
莊仲嫌棄地撣灰,但沒有反抗。
許盼一把大箱子往他身上一罩,裝模作樣繞了一下繩子,拖着他往外走,莊仲在箱子裡看不清外面,但能聽到人走路和說話的聲音,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時,隻覺得這輩子丢死人了。
一想到莊俨可能還在外面,就感到面紅耳赤。
物業顯然認識許盼一,和他打了個招呼,還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許盼一拒絕了,過了一會,闆車停了下來,沒了動靜。
莊仲心慌,忍不住冒頭:“你别丢下我,拍節目呢!”
“你還知道拍節目呢!”許盼一沒好氣道,他剛才打電話,找人來把莊仲弄走,但節目組開車把粉絲都引開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這事好解決,你大少爺打個電話,分分鐘的事情。”
莊仲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就在許盼一收回手機的時候,莊仲抓過來,啪啪輸入了一串号碼:“打給我經紀人吧。”哪怕知道他哥這時候應該還在附近,他也不想聯系他。
許盼一看他耷拉着腦袋,表情不大好,和龔四通完電話,又心軟了:“算了,我先送你去你們家的醫院。”
——
打那之後,許盼一和莊仲之間的關系好像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事要是放在以前,概率堪比小行星撞地球,但最近明顯得就跟實時的天氣預報一樣。
因為毀掉了許盼一的飯,莊仲不知道從哪裡要到他的手機号給他發消息,一副這次許卿幫忙度過危機,朕龍顔大悅,決定犒賞他半個月的飯。
許盼一加班太晚不想麻煩阿姨的時候,在那家店點過餐,有時候自取,有時候配送,老闆對回頭客都有在小本子上留送餐地址電話的習慣,莊仲翻了近半年的冊子,一筆一筆對出了許盼一的電話地址,一到飯點就親自給他送青椒肉絲,差點把人吓個半死。
“你果然病得不輕。”
許盼一揚言要扔掉,并覺得他不去做偵探實在可惜。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他的話大受刺激,覺得自己偶爾一次施恩竟然被人視作垃圾,莊仲不忿,但放出去的承諾又不好收回,于是他人是來了,但東西往鞋架子上一扔,就走了。
眼不見心不煩。
反倒是許盼一,這些年來已經養成了省錢的習慣,真讓他随意處置,反倒覺得浪費可恥,又不情不願地把盒飯拎了回來。
他自诩不重口腹之欲,對于喜歡的餐館可以一直吃到人家關店破産,但再能忍耐的人,對于同一家店的同一道菜,一天三頓反複出現,不出三天也得崩潰了!
許盼一要稍微好點,堅持了一周。
一周後,當他看青椒肉絲看到吐的時候,倪約回來了。
倪約是在半夜回來的,次日下午,範小勝過來送拍雜志封面的禮服和胸針袖扣提前試穿,許盼一去開的門,讓他把東西給自己。
範小勝先簡單交代了一下明天的活動安排,随後跟他大吐苦水:“許老師,你是不知道我們昨天怎麼個折騰!品牌方那邊暴雨紅色預警,第二天又有通告,就一天空閑,我們都想着在酒店休息就好,可倪哥非得趕回來,你不曉得我們在機場等了好久,他一直盯着屏幕,生怕航班取消,這得多重要的事啊!”
說了半天,都不見倪約的身影,範小勝壓低的聲音往上擡了擡:“倪哥呢?真出去辦事了?”
“在睡覺。”
“難怪他沒回我消息。”範小勝噎着,忍不住尖叫:“就為了回來睡覺?千裡迢迢等幾個小時,再坐幾個小時飛機,冒着大雨淩晨四點落地就為了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