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巧，在自己幫方銘打歌宣傳後，方銘就爆出抄襲，自己還涉嫌卷入鬥毆，這算不算一種危機公關的手法。

畢竟，他在錄制一開始就警告過程研。

許盼一閉了閉眼睛，這小子嘴上答應得快，說得也好聽，沒想到背地裡是這樣的人，他猶豫再三，還是給國内一個不太願意接觸的人打了個電話：“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

許盼一找來的時候，程研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竟還在酒店餐廳欣然就餐，他徑自走到桌子邊，敲了敲：“能麻煩你跟我來一趟嗎，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你打擾到我吃飯了。”程研不悅，又有點心虛：“你要問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盼一沒有提丢失的過敏藥，隻是很淡地笑了一下，語氣柔和：“你确定一定要在這裡說？這裡人那麼多，好吧。”随後他拉開程研對面的椅子，摘掉眼鏡，坐下來：“你當初也玩YY是不是，也在網上聽過方銘唱歌甚至見過那首歌的母帶，對嗎？”

程研立刻扔下刀叉，踢開椅子起身：“去那邊。”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花園裡。

“你說什麼母帶？”

方銘被爆出抄襲，抄襲的歌好巧不巧就是你那天唱的，你說我說什麼母帶，你自己心裡清楚。”

程研故作驚訝：“我不知道呢！我給公司發了消息讓他們發聲明澄清，他們難道沒有照做麼？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問問。”

“你最好是真的要打電話問。”

程研突然把手機對準許盼一：“你什麼意思，懷疑我陷害方銘？我發歌的時間可比他早，誰抄襲誰啊，是誰兩年了，一首歌都沒發過，就唱了一些不入流的ost，我年年都有專輯，誰才是出不了專輯的蠢貨？你胡說八道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他可不怕，他已經把一切都算好了，那盤母帶早就不存在了，寫歌的粉絲也已去世，五六年前的數據誰還留着，又沒有錄音，也從來沒有對外公開，如果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誰會相信他們的說法，畢竟自己先發歌，任何的解釋都是攀誣。

這些還是當初他們住一個宿舍，那個小孩自己說的，怪就怪他自己太單純。

程研不禁得意起來，抄着手，停下腳步，剛剛自己太孬了點，居然就被許盼一吓唬住，現在他決心要把主動權重新奪回來。

許盼一當然知道他在倚仗什麼，那首歌是粉絲絕症去世前給方銘的，因為方銘是跟他一起玩yy的朋友，是他看重的歌手，年紀輕輕，才華無限，前途無量，所以死前為他創作，自己的歌在死後也隻能由他來唱，給他開放編曲的權利，這在當時除了方銘，根本沒人知道内情。

真是死無對證，難怪敢那麼嚣張。

許盼一甚至懷疑，母帶的破壞是不是也跟程研有關——

畢竟那麼重要的東西，以方銘的為人，一定會小心珍藏，但他隻跟程研分享過，而母帶的破壞也發生在比賽期間。

怎麼前幾年都好端端的東西，就這麼巧，上個創作競技類節目就壞了呢？

許盼一拿不準，故意露怯：“難不成母帶沒有丢？”

“母帶當然沒有丢，早就被……”程研一時嘴快，後又想起自己還在偷拍視頻，趕緊按下暫停，并心有餘悸地想，還好是自己錄的。

對，對對，讓他知道也沒什麼關系，畢竟都消失的東西，哪裡還找得到。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呢，如果你有證據，就拿出來呀，你拿得出來嗎？啊，我問你，你拿得出來嗎？”

許盼一迅速坐直背，說：“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攝像頭别關，繼續舉着，我要說話了。”他也拿出手機，開始播放錄音。

方銘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哼唱的旋律立馬讓程研坐立不安。

“你可能也想不到，方銘給我唱過這首歌吧，我以為是他即興創作，怕靈感來之不易，于是随手錄了下來。”

程研依然狡辯：“誰能證明聲音不是合成的，除非，除非你給我看看視頻！”

許盼一就把手機立起來，程研趁其不備，一把奪過去，用力甩臂，砸在牆上，屏幕瞬間就黑下去：“你幫他說話，幫他打歌，你覺得網友會相信你們不是一夥的！”

真是欠收拾的熊孩子，上一個這麼摔他手機的人，要不是有家底托着，現在已經涼了。

“如果還有首都電視台的證據呢？”

許盼一撿起手機，心疼極了，看了眼手表時間，沉重地歎氣：“你不如看看現在的微博和今日頭條。”